可多年后,成玉回国了,在修玉觉得自己即将得到幸福的时候。
那时候修玉想,他还是那么讨厌,明明已经抢走了妈妈,却还不知足。
所以当成玉说要抢走程西望的关注时,修玉方寸大乱,恐慌感让他难以喘息。
他们之间用来联系的纽带——悸动感,折磨得修玉几近崩溃,可他甚至不敢去问程西望,他怕程西望会像母亲一样头也不回地离开。
母亲离开的时候甚至连一个拥抱都没有给他,她走得是那样匆忙,修玉甚至都没见到她最后一面。
像是……生怕自己会缠上她,所以才要悄悄离开。
所以在察觉到程西望有抛下他离开的念头之际,修玉决定了,既然爱不足以拴住他的心,那就用有形的链子拴住他的脚步。
可是修玉猜错了,他心底的自卑感让他不敢相信自己会赢过成玉。
所以当程西望告诉他他们分手不是因为成玉,而是白柏时,修玉决定离开了。
分手后的日子是难熬的,再也没有人叽叽喳喳在他耳边唠叨,一边偷偷骂他一边被发现后又求生欲满满地哄他。
修玉变得开始喜欢胡思乱想,于是挣扎几番后他终于答应和母亲见面了。
可母亲不爱他,也不爱成玉。
修玉觉得这些年来内心深处那一丝幻想就是个笑话,衬得他像个跳梁小丑。
修玉也终于意识到,他在嫉妒成玉的同时,成玉也在渴望成为他。
修玉觉得自己该主动挽回这场感情,他能感知到,他和程西望之间并不是没有爱。
这是他第一次想要去争取什么并付诸行动。
“我听白柏说,成玉要当替身,是真的吗?”修玉紧张地等着他的回复,不停地揉搓着衬衫衣角,揉皱又搓平,以舒缓内心的情绪。
程西望回想了一下,好像确有此事,他应了声:“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修玉急忙追问:“你没答应他吧?”
修玉心急的有些过分,程西望微微抬眼,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反问:“你很在意?”
修玉没回答,但这种沉默却好似一种间接的承认。
程西望了解他,知道他说不出口,就没有步步紧逼非要他亲口承认。
也算是两人相处已久形成的默契。
于是,在彼此的心照不宣中,程西望主动递了台阶给修玉:“学校附近那套房子空很久了,既然已经送给你了,你要不要搬回去住?不然闲置久就要重新翻修了。”
闻言,修玉脱口而出:“那你呢?你会搬回来吗?”
说完修玉又觉得后悔,死嘴怎么就那么快,没个把门的,这下怎么收场?
修玉懊丧地垂下脑袋,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开口补救自己方才的冒失言语:“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太空了……也不是,我只是……”
程西望打断他的碎碎念:“嗯,我会搬回去。我送你回学校取行李吧?”
修玉被巨大的惊喜淹没,猛地抬起头,眼睛放光:“真的?”
“真的。”程西望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好在修玉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一脸喜悦地上了车,也不在意成玉还在副驾驶座。他坐在后排,心中不断预演着今后该如何和程西望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