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才疏学浅,屡屡被袁绍谋士算计,不能为主公分忧,罪大恶极!”
“不能制衡秦桧小人,致使那两面三刀的货色势大,携州郡投靠袁绍,更是罪不可恕。”
柴荣瘪嘴:“行了,别哭了,平原侯的人看着呢。”
简雍在幽州时听人说过关靖,心胸狭隘,能力一般,但对公孙瓒忠心耿耿。
历史上公孙瓒死后,关靖叹道:“之前我若不阻止将军行动,未必不能成功。我听说君子使他人陷入危难,必当患难与共,岂可以独自存活呢!”
于是策马奔入袁绍军而死。
公孙瓒剑眉竖起:“来人,把关靖扔出去。他疯了,老子活得好好的,他哭什么?”
简雍看向公孙威:“可有向他人求援?”
公孙威说道:“派使者往长安去了,坚守个两三年,或许能等到援兵吧。”
简雍再度看向公孙瓒。
长安的援兵?你再扯远一点呢。
公孙瓒大摇大摆地坐在那,丝毫不受简雍视线影响,一副我相当好的样子。
高傲的公孙瓒,不愿再向刘备低头。
公孙瓒曾在某个意识到自己走投无路的夜里想刘备帮了自己多大的忙,平定青州是他,打河间是他,驰援也是他。
明明我出身更高啊。
明明当初是我接济的刘备啊。
当初求学的时候,他被豪族看不起,我还替他出过头。
他因新衣服而高兴的时候,我还在心底偷笑他见识短浅。
怎么现在,就、就变成我被他救了呢?
怎么就变成我离不开他了呢?
他不是我的臣子,没义务来救我啊。
把我放在他的位置,我肯定不会驰援。
再求玄德来,我是摇尾乞怜的野狗吗?
袁绍放走了简雍三人、放走了法正四人,玄德再来的话,对袁绍也是极其不义的吧。
求救就是把玄德放火上烤。
可笑我曾今几何还暗中提防玄德...心胸狭隘,贻笑大方!
公孙瓒扬起头颅,不让眼泪顺着脸庞滴下。
驰骋草原的得意尚且历历在目,威震塞外的威风犹在心头缠绕。
我是白马将军,我不是求着别人庇佑的野犬。
我用不着你刘玄德践踏底线、背弃袁绍放走你臣子恩情地第三次来帮我!
谁来救我都行,偏偏你刘玄德不能再来了。
我公孙瓒也是极其重义的,不然咋能跟你刘玄德玩一块?
之前,公孙瓒故主刘其因事被押到洛阳,交付给廷尉治罪。
按照法律,官员犯法,属下官吏不得亲近。
公孙瓒于是改换衣服,假称自己是伺候的吏卒,随身护送,跟随槛车走到洛阳,最终刘其被发配到交州日南。
公孙瓒听后便准备猪肉、醇酒,在北芒上祭奠先人,先把酒洒向地面,祝祷:“过去为人子,今日为人臣。我将要前往日南郡,日南郡多瘴疠,恐怕不能活着回来,谨向祖宗坟茔告别。”慷慨悲泣一番,再拜离去,旁观者莫不叹息。
从幽州侍奉故主到洛阳,又打算从洛阳追随到交州那苦地方,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东汉,祭告祖先的事情,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公孙瓒布满老茧的手在头顶画圈,佯装得意道:“玄德此前跟我说,他小时候指着屋前五丈桑树立志:‘我将来一定会乘坐这样的羽葆盖车’。”
“我这十丈高的易京楼,比他五丈羽葆盖车强多了。”
“我的十丈楼盖好了,他的五丈车呢?”
“坐不上羽葆盖车前,不要来见我!”
简雍喉结滚动,朝着公孙瓒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宪和,蓟县可守两三年,那时若刘公可...”
“公孙威,住嘴!”
自始至终,公孙瓒没有提手握重权的秦桧背叛带来多大影响,也没告诉简雍慕容鲜卑与袁绍联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