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众人退出大帐,夫罗冷笑不断。
“单于啊,难道就这样让给他们了,我心不甘呐。”
“卑闵啊,本单于也是身不由己,你也看到了,经过两次溃败,本单于威信大降,景人又虎视眈眈,为了我匈奴的稳定,只能适当做出一些退步了,希望你能理解本单于的良苦用心。”夫罗语重心长道。
卑闵不明白夫罗想什么,只好道:“也是,不过单于要是来年开春带领大家搬回一局,想来诸个部族也不敢造次。”
夫罗拍拍卑闵的肩膀道:“不错,好好干,卑闵,你也知道,我年纪不小了,小儿又惨遭景人屠杀,等我百年以后,这单于的位置还是要让给你的。”
卑闵连连摆手:“单于,这样不妥,不是还有泉南大人吗?他是您亲弟弟,怎么能让我做单于呢?”
“泉南?看他那个病秧子,还想做单于,没弄死他就算他祖宗积德行善了,我死也不可能把单于之位让给他的。”
卑闵想了一下其中关键,原来是老单于嗝屁以后,泉南和夫罗就单于一位发生过争夺,究竟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外人是不知道,但今天一看情况,卑闵就发现肯定有鬼。
卑闵则道:“单于现在不必说这些,卑闵一定好好辅助单于,单于也将长命百岁。”
说完便美滋滋的出去了。
……
随着卑闵下去,夫罗又浮现出了那股冷笑。
如果不给卑闵画个饼,他又怎么可能会尽心竭力辅助自己呢,至于单于之位,夫罗还没做够,以后谁做单于,那得等自己死了再说。
另外一边大帐之中,兰竜科桂、呼延球、丘林玛三人集聚一起。
丘林玛老生常谈:“好了,现在就剩我们三方了,我提议,还是三家平分,大家看如何?”
兰竜科桂没有说话,其实平分和按照出兵多少来分,他都差不求多,唯一变数的则是呼延球和他丘林玛。
又来平分,呼延球哪能乐意。
先前南下宽州一战损失了数千族人,这一次楼烦一战又损失了数千族人,他呼延球差不多损失了一万人,而其他人呢,加起来也就一两万人。
呼延球掏出两个金疙瘩在丘林玛面前晃悠两下道:“我说丘林玛,你他喵的是不是没见过钱,没见过现在见过了吧。平分这种狗屁话你也说的出来,你凭什么跟我平分?打仗你不出人,不出力,现在老子损兵万余,你跑来跟我说平分?”
“呼延球,你踏马的少拿人来说事,好像就你损失了兵马,我们就没损失了?再说了,这次瓜分须卜一族,又不是战利品,凭什么不平分?”
“凭什么?就凭老子拳头大!”
“妈的,不讲道理改讲拳头了?老子还怕你不成?”
呼延球本是莽夫一个,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呼延球知道这次必定不能善了,于是撒手走出大帐,也懒得再说那么多了,气焰十分嚣张。
因为除了须卜一族,就数他呼延一族现在是最大一族了,虽然损失了一万兵马,但也并不虚他丘林玛。
……
呼延球既走,丘林玛也打算就此离去,却是被兰竜科桂拉住耳语一番。
随后二人找到呼延球后,语出至诚,答应了呼延球过分的要求。
呼延球只以为丘林玛转性了,并不多疑,于是三家重归于好。
随后兰竜科桂和丘林玛二人又找到夫罗耳语一番。
等二人走后,夫罗却是找到呼延球,再次耳语一番。
……
1192年12月初,整个河套地区已经非常冷了,但还未下雪。
此时的鄂尔多斯已经是大军云集,丘林一族两万余骑兵陈兵西北面柴登。
兰氏一族两万余骑兵陈兵于东胜,呼延球陈兵三万骑兵于西召一带,而夫罗呢,则是起兵两万陈兵于敖包梁。
须卜一族连同依附的小部族,纷纷被围在了鄂尔多斯一片小小的聚集地,将近十万人口就挤在一起,失去了都教授的统一指挥,显得极为混乱。
夫罗这个位置其实是蛮尴尬的,作为公证人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显得有些多余,但是大家心照不宣,并未对此有何异议。
按照约定,三方人马先围拢驻地,不放走须卜一族一人一马,然后让他们投降,再根据各自分配的份额取走人口,牲口和其余物资。
至于地盘,那就成为以后的公共放牧区域,都可以来这里放牧,只要你不怕远,不怕意外,这当然是最便宜夫罗了,因为夫罗离这里最近。
……
须卜一族散落四处的族人现在都被集中到了鄂尔多斯一带,方圆数公里之内密密麻麻都是等待命运裁决的人,有男人,有女人,有小孩,同样也有老人。
曾经,他们作为匈奴除栾提氏以外最强大的一族,在草原上就算横着走,别人也不敢侧目。
而现在呢,经过与景人两战,虽然人口数量并未减少多少,却因为夫罗的无能导致了他们老大被擒,群狼现在已然成为大家口中的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