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龙一想,现在陛下他也找不到人,只有军师能够做主。
但南下兴县渡过黄河再北上三岔的话,路程差不多有一千里,又道路难行,十几二十天都一不定赶得到。
倒是直接东进,在保德渡河,再沿着黄河北上东进,两百里路倒是几天就可以赶到三岔。
孙龙把形势跟呼延球一说,当机立断便道:“明日我便单骑护着你东走保德,前往三岔,如何?”
呼延球一听大惊失色,急忙道:“大哥,使不得,使不得啊。”
看出了呼延球的疑惑和惊慌,孙龙便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呼延球吞了一口唾沫道:“孙将军,我呼延球虽不是匈奴数一数二的勇士,但也自负勇武非凡,此路过去经过大小无数部族,怎么可能走得通?”
孙龙并未过多解释,言简意赅道:“这个就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了,你想要尽快见到军师,就跟我走就行了。”
呼延球见孙龙说得坚决,不像是开玩笑,苦笑一声,心下一铁,只好同意。
没办法,孙龙走这条路基本是九死一生。
但要安全的话,南下度过黄河再北上,一个月时间过去,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夫罗就算再无能,收拢自己部族也该收到差不多了,那还玩个毛线啊。
……
而此时郭怀这边虽然也有四千来人,但实际距离只是向北推进了不足一百里,现在正在祯林一带,而此时郭怀已然收到了白信的书信。
“杨将军,都教授,军师传来书信,说夫罗已经一统草原各部,现在我们这三路奇兵已经失去战略目标,军师叫我们赶紧南下西进接应陛下回去了。”
杨禾不假思索道:“要不,明天把雄鸟部落端了再走?”
郭怀急忙摇头道:“不可,这雄鸟部落虽然不大,但我们攻下也要一天时间,我们现在多耽搁一天,陛下就多一分危险,事不宜迟,今日让大家休息一番,明日一早,直接南下。”
都教授却是发出了一声叹息:“没想到夫罗竟然如此厉害,这么短时间就一统了河套。”
郭怀却是阴森森道:“都教授,你也看到了,夫罗统一的办法是怎么样的,你现在如果回去,恐怕是难逃一死啊。”
都教授定住心神,这才宣誓忠心道:“将军放心,我是绝不可能再回去的,怎么说我也是烧过香拜祭长生天的人,我这辈子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死人,如果背叛,长生天让我五雷轰顶。”
……
与此同时,夫罗也收到了来自三路奇兵奇袭各地部落的情报。
议事厅中,夫罗恨恨道:“还以为景人皇帝冬天了消停一会儿,没想到竟然趁着冬天,兵分三路,打进河套来了,你们有什么看法?”
卑闵道:“单于,就目前形势来看,黄河沿岸的景人神将已经退了,而沙漠中的一路虽然退了,但却是往西而去,宽州的慕容慈也率五千兵马向北推进了一百多里驻扎在了上郡一带,我猜想,大景皇帝可能就在西路,不然的话,景人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进行军事行动。”
卑闵的分析还是比较合理的,夫罗也是对柳开森十分了解了,后者做事情向来喜欢亲力亲为。
如果两路大军都有所异动,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柳开森在西路方向。
因此夫罗点头称是道:“你说得不错,但是有一点你说的不对,什么景人神将将军,下回说话注意点,你不知道这样说很影响我方士气吗,草干姆才是神将,景人哪有什么神将,下次遇到那姓孙的,你草干姆不把他捅个透明窟窿。”
卑闵也是见识过了夫罗的那股狠劲,不敢违逆,急忙道:“是是是,卑闵知道了,以后绝不再犯。”
而得到夫罗点名表扬的草干姆也是信誓旦旦道:“单于放心,只要让我遇到那景人将军,必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夫罗趁机摆出一个机枪手,对着草干姆道:“草干姆,你是我匈奴最勇猛的勇士,我看好你哦。”
“谢单于,我也看好我自己。”
二人瞎吹一番,夫罗这又才恻隐隐道:“既然景人皇帝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当真是我们一个大好时机,卑闵,本单于着你留守美稷,防止东面的景军进攻河曲,托雷,你率军一万前往上郡拖住慕容慈的数千兵马,草干姆马上放出大量探子,我要确定大景皇帝的具体位置。”
众人领命而去。
同为1192年12月底,柳开森一千多人的大军出现在了昫衍。
昫衍一带地处黄土高原中的平原,这一带不像后世那般水土流失严重,而到处都还有一片片黄的有点让人面红耳赤的牧草。
柳开森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反而各个部族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点倒是大大出乎了柳开森的意料。
你妹的狼来了,羊却不怕倒是有点稀奇了。
不过这正合柳开森意,要是大家一窝蜂跑了引起轰动那岂不是明天要上头条了?
正好自己可以和这些胡人交流一番,畅叙一下友情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