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木兀自展开柳开森的书信,表情和魏羽先前一模一样,看完一遍,徐木便陷入了沉思。
见徐木看完信后,魏羽试探性问道:“徐将军,你怎么看?”
徐木见气氛有些紧张,便咧嘴笑道:“军师,这身临其竟的竟是个错别字啊,看来陛下常年带兵打仗,却是忽视了自身青少年教育的问题,哎呀,可叹。”
魏羽脸黑,摇头苦笑一番:“当初是我向李将军和郭将军献计,现在不但未能杀死洛阳皇帝,反而助其灭了夫罗两万多人马,回去我魏羽估计日子难过,徐将军就押着我回去复命吧。”
徐木疑惑道:“军师当真是这样想的?”
“不然呢?”
徐木又陷入沉思,想了一阵才道:“军师对洛阳皇帝信中所说,有何看法?”
魏羽现在也是心里没底,只好叹息一声:“唉,一切皆如洛阳皇帝所言,如果羽没有猜错的话,以徐明的才能,将军一旦离开潼关,潼关差不多就已经失守了。
而现在洛阳皇帝逃出升天,虽然我也猜不到他现在到底去哪儿了,但他再次回来的时候,东面的白信和南面的慕容慈必定会对河套发起总攻,如果洛阳皇帝再次出现在了河套西面,夫罗必死无疑,收拾完河套,下一个就是雍州了,以李郭二位将军的才能,空有十万西凉军,却也不是洛阳皇帝对手!”
“唉~”徐木闻言跟着哀叹一声。
他虽然只擅长统帅之才,但如此浅显的形势却也能够看清,关键是当初郭成命李蒙前来代替自己镇守潼关。
这李蒙是郭成等人后面提拔起来的将领,有几斤几两,他徐木太了解了,由李蒙来镇守潼关,不丢才怪了!
魏羽也知道徐木是明事理的人,于是又道:“唉,其实我是为将军可惜,将军本乃大将,先在彭猛手下,不受重用。
后来彭猛身死,又沦为潼关守将,实则明珠蒙尘。
可关键在于,郭成李季成不了事,多则十年,少则五年,必将身首异处,成为别人成功路上的垫脚石,届时徐将军也不能幸免,还落得个逆贼的名头啊。”
“木哪里不知道这些,但又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见徐木模样,魏羽便知有戏,表情一变。
“呵呵,其实现在我和将军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羽倒是有一计,不仅可以让将军得明主,还能建不世功勋。”
徐木闻言精神一震,问道:“哦?军师有何高见?”
“东走宽州!”
徐木瞬间便明白过来,但仍旧问道:“宽州?难道军师是想要投靠洛阳皇帝?”
魏羽微微点头:“不错,洛阳皇帝本是正统,又以十三岁的年纪名震天下,实乃不世出的明主,投靠洛阳皇帝,才能使一身所学不至于埋没。”
“可是,可是我们刚刚才差点要了洛阳皇帝的命,他又岂会容下我等。”
“将军太小看洛阳皇帝了,但凡明主必定有容人之量,否则也不可能成为明主,况且我等主动投靠,洛阳皇帝就算不喜我们,也不会杀了我们。
而且我们现在过去,实乃雪中送炭,可助其平定河套,又平添两万西凉大军,洛阳皇帝岂有理由不用我等?”
徐木亦是想到这里了,于是问道:“军师有几层把握?”
“十层!”
徐木一惊,暗道这魏羽献计向来都是留三分,这次却能打包票,说明他已是打定要投靠柳开森了。
“但是现在洛阳皇帝只有一万人马,而且生死未卜,为何我们不直接北上寻找洛阳皇帝呢?”
魏羽便道:“因为洛阳皇帝信上没说,他没说一是不知道我们是否会投降,二是他那边可能不需要这么多人,三则是宽州那边慕容慈一部兵力太少,如果围猎河套,南面宽州就会显得后继无力,我们这两万人过去正好起到雪中送炭的目的。”
徐木恍然:“哦,原来是这样。”
但旋即,徐木又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又十分诧异的问道:“军师,你不会是一开始就想着来这里,然后故意放过洛阳皇帝,然后找机会投靠洛阳皇帝吧?”
魏羽闻言头大如斗,头遥得像拨浪鼓一般。
“不不不,将军想多了,羽是有点计谋,但还不至于能看这么远。”
徐木一想,也是,就算一切都算到,又岂能算到柳开森会写这么一封恐吓信?这也太过离奇了。
二人又商议半天,已是决心赌上一把,东进投靠柳开森。
于是不再耽搁,当即率两万大军往东,前往宽州,和慕容慈会面。
而慕容慈这边一直因为兵力问题,无法作为,当徐木这两万兵马过来的时候,整个河套的攻防已经完全改变。
柳开森的势力一下子扩大数倍,就此有了逐鹿天下的资本了,当然这是后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