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没乱说,杭州市,街坊民居都说母亲是酿酒西施,她则是酒家郑旦。
“也包括韩淙吗?”李持安脸色不太好看。
纪晏书见达到目的,笑的正大光明,“你不用醋的,我没喜欢韩淙。”
李持安似乎不依不饶,“可他很好,温文尔雅,谦谦君子,满腹才华。”
李持安对韩淙的评价倒是中肯,纪爹爹可是不止一次说韩淙是他爱徒的,“他是那般好,自有更好的女子。”
李持安:“岳父之前有动过把你许配给韩淙的想法吗?”
纪晏书掐了一把李持安的腰,“李持安,适可而止了,人家跟我表露心迹,我可是拒绝了的。”
她都给他名分了,人也是他的了,心……给了一半吧,还要问这些有的没有。
李持安不再做声!
或许是他太过患得患失了,总觉得娘子没有全心全意对他。
夜迢迢,娘子已经睡了过去,他却觉得这里房栊深静难成寐。
正逢秋季,屋外露白天如洗。
他下榻走到窗边,把窗门放下来,夜色暗了不少。
轻手轻脚回榻上睡在外边,娘子喜欢翻身,现在裹着薄被翻到最里面靠着墙。
思量今日的事,心有几千般翻覆。
今日的这场借机暗杀,又见荆王爷的种种举动,不难看出今日的事与荆王爷有关。
他得罪人太多了,又因为邱太医用毒芹事件得罪荆王爷。
荆王爷是皇室宗亲,就算他有掌握切实证据告知官家,官家不会因为他一个臣子而让荆王爷报应有偿。
他不怕小人暗算,可爹娘兄长他们呢?晏儿呢?
他能护住自己,但能护住家人,护住晏儿吗?
“不要想太多,我们都在呢。”纪晏书翻身过来,从后背抱住李持安,眼睛没有睁开。
“查出来了,那就斩草除根,就怕是查不到,想报仇雪耻都给机会……”
六年了,她和姑母派出多少人找都还没有找到荞娘和荞娘的奸夫,为母亲和她报仇。
李持安翻过身来正对纪晏书,半明半昧的夜色中,能看到她那张嫩滑细腻的脸,眼睫长长的,像春日冒芽的青草。
李持安知道娘子入睡快,却又很浅眠,“方才惊醒你了?”
“你想着事睡不着,我又怎么睡得着。”李持安时不时翻个身,纪晏书有心想睡,也睡不着。
和李持安朝夕相对不少日子了,想要瞒得住她,哪有那么容易。
李持安无非就是担心那背后之人杀不了他,就会杀她们。
“不用想那么多,我这个人有主见,做事果决,成为你的累赘,你觉得可能吗?”
“我倒宁愿你依赖我多一些。”李持安小猫似的蹭蹭她额头。
“我很依赖你的,你不在我身边,我都睡不着。”纪晏书咕哝完这一句,就睡去。
管它什么魑魅魍魉,自有正道消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