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这么直接啊!!
我是你亲叔叔啊!!!
看着老叔脸上露出极度困惑和无辜的表情,顾天心里暗自发笑。
爷爷曾经过,整个顾家,论脑子,老叔顾钧是最灵光的。
他从就懂得察言观色,深谙人情世故,谁也不得罪,在任何圈子里都混得如鱼得水。
所以在装糊涂这件事上,放眼身边人,怕是没人能比他做得更好了。
“叔,宾都的刘东生,你认识吧?”
顾天懒得再跟他绕圈子,直接把名字点了出来。
“刘东生?”顾钧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依旧维持着茫然:“哦~好像~好像有点印象,是不是那个搞煤矿的?”
“何止是认识。”
顾天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了顾钧:“资料上,你跟他交情匪浅啊。”
“没有!绝对没有!”
顾钧猛地站了起来:“大侄子,你可不能听信那些人的谗言!我跟他就是十几年前开会的时候见过一面,打了个招呼而已!绝对没有任何利益往来!”
“是吗?”顾天掏了掏耳朵:“可我怎么听,有人送了你一尊三十公斤的纯金关公像?”
顾钧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但嘴上依旧死不承认:“胡八道!谁的!让他站出来跟我对质!我顾钧要是收过这么贵重的东西,天打雷劈!”
“就是一些普通的烟酒茶,不值几个钱!纯粹是朋友间的人情往来!”
接下来,无论顾天怎么旁敲侧击,怎么威逼利诱,顾钧都一口咬定自己清清白白,跟刘东生没有任何深交。
最后,他甚至举起三根手指,对着天花板发起了毒誓:“天!叔叔对天发誓!如果我跟那个刘东生有任何见不得光的勾当,不用你动手,我自己走进特权秩察司的大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顾天看着他那副信誓旦旦、大义凛然的样子,也不再多问,缓缓站起身。
“行,叔,我相信你。”
完,他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直到顾天的身影彻底消失,别墅大门被重新关上。
顾钧才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了冰冷的地毯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感觉,大侄子好像变了,变得冷血,变得无情。
刚才那短短十几分钟的对话,他感觉自己仿佛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那种压力,不是来自权利和地位的碾压,而是来自血脉深处,那股与生俱来的、君临天下的威严!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大侄子的下一站,十有八九就是宾都!
必须要做点什么!必须!
……
深夜,顾家大宅。
书房内,顾峰听完儿子的讲述,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
“不可能。”
“你老叔的胆子我了解,他没那么大。”
“爸,人是会变的。”顾天给自己倒了杯水,“三十公斤的金关公,换做是谁,都会变。”
顾峰沉默了,点燃一根烟,陷入了长久的挣扎。
顾钧,是他的亲弟弟。
从一起长大,虽然性格不同,但血浓于水。
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弟弟会做出那种事。
可是,他也了解自己的儿子。
顾天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他既然亲自找上门,那就明,他手里一定掌握了什么。
“如果……”顾天看着父亲挣扎的样子,平静地问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查出了证据,你希望我怎么办?”
烟雾缭绕中,顾峰的脸晦暗不明,然后猛吸了一口烟,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将烟头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
“按规矩办。”
完起身就离开了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