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兰国领队感受到队友情绪的不稳,他不动声色地拍了拍这名队员的肩膀。
他们对万灵的仇恨是真切的,但不管是从他们整体实力考量,还是从更长远的利益考量,他们都不能率先对万灵动手。
可悲的是,其他的人类队伍,大概也都抱有与他们相同的打算。
听到这字字带血的控诉,溶融冷冷道:“这还真是个悲伤的故事,作为礼尚往来,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听听我这里的统计数据。”
然后,不等有人接话,他已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太久以前的事儿我就不提了,个体的悲哀,我也计算不过来,就说说近百年来的常态吧。
本世纪初,秋荼国为了扩大自己的地缘优势,在察尔河上游修建了十余座水库,导致下游河道几乎断流。
经确认,仅三年时间,居住在下游的水童族种群数量锐减1\/3,让他们不得不举足迁移。
五十年前,菊流国意外发现鳍龙族的背鳍,不仅肉质鲜美,还具有补益作用,每年遭遇捕杀的鳍龙,需以万吨计数。
三十年前,九州国为实现全国范围内的无限电力传输,大肆建立中转增辐塔。
你们人类或许都未曾发现,这些增辐塔工作时散发的特殊场域,正是导致本就濒危的阔耳族,在九州国的自然环境中彻底绝迹的最大元凶。
五年前……”
溶融以最平静的态度,诉说着一个又一个族群走向毁灭的过程。而每一段毁灭之路上,总少不了人类的身影。
最可悲的是,这其中的许多毁灭,人类从始至终都没有留意到,在他们视线不曾驻留的地方,自己的行为给其他生灵带来了怎样的灾难。
听到这些,现场的许多高手皆流露出淡淡的不悦。
他们倒未必真的在意溶融曝光出的这些真相,但当下这种不能直接动手,在道义上又不能占据绝对制高点的状态,让许多人心中有些郁结。
许多超凡强者,大多不将低阶超凡者和普通人看作同类,对这些超凡生物的境遇,更是不会有任何触动。
锡兰国那名情绪愤慨的队员,直接将溶融的话当成了推脱与狡辩,瞬间怒急攻心,面色变得潮红起来。
还未等他破口大骂,另一道声音已从远处传来:“这说来说去,你唯一能表达出的意思,就是你们现在干不过人类呗。”
人未至,声先到,伴随着这语气有些轻佻的话语,菊流国的队伍姗姗来迟。腰配长刀的浪心,口中叼着根细长的叶片,微耷的眼睛斜睨着万灵一众。
领队不知所踪的菊流国队伍,在探索过程中,处处小心翼翼,这才慢了其他队伍一步。
不远处的山丘上,安潇逸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嘴角,同时用胳膊肘捅了捅墨之痕和史塔克:“嘿,你们说,这嘴炮,这次能贡献出什么名场面?”
墨之痕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的热闹:“说不好,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