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羽凡的指尖突然停住,眼底闪过一丝锐利:“一个大堂经理,能撑起这么大的局?”他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慢了下来,“恐怕是个傀儡吧。有人故意把杜远推到前面,自己躲在后面操控,既方便做事,又能随时撇清关系。”
“我已经让余刚带着外勤二组的人去秘密监视杜远了,他的住处、会所的行踪,都有人盯着,连他每天见了谁、打了什么电话,都会记录下来。”戴云华急忙补充,语气里带着点“万事俱备”的稳妥。
可温羽凡却摇了摇头,突然站起身。
墨色风衣的下摆扫过桌角,带得那杯冷茶晃了晃,杯沿的茶渍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秘密监视太慢了,我们没那么多时间等。”他的目光落在戴云华身上,眼底的红血丝里翻涌着狠劲,“不用秘密盯了,立即逮捕王瑞和杜远。记住,要大张旗鼓地抓,警灯开着,警笛也拉响,最好让半个京城都知道,我们抓了和燕山惨案有关的人。”
戴云华愣了一下,下意识追问:“师傅,这么做会不会打草惊蛇?要是幕后的人知道我们抓了杜远,说不定会立刻切断线索,甚至……”
“我要的就是打草惊蛇。”温羽凡打断他,伸手按在腰间的破邪刀上,刀柄的饕餮纹似乎感受到他的决心,微微泛起一丝暗红的光,“虽然杜远是傀儡,抓了他也问不出什么核心线索……但他们选杜远当傀儡,就是觉得他不起眼,容易藏。现在我们这么大张旗鼓地动他,就是要让幕后的人觉得我们已经掌握了关键的线索,他们肯定会慌。”
他的声音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而幕后的人之后无非是两种选择:要么杀杜远灭口,要么会想办法救他。不管是哪种,只要他们乱了阵脚,就会露出马脚。”
戴云华看着温羽凡眼底的决绝,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用力点头,伸手抓起桌上的检验报告和资料纸,指尖因激动微微发颤:“我这就去办!保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抓了王瑞和杜远!”
戴云华转身往外走时,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作战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都透着股急切。
办公室门被推开又关上,寒风再次涌进来,却没让温羽凡的眼神有半分动摇。
他走到窗边,掀开窗帘的一角,望向巷口。
雪还在下,把九科办公楼的外墙染得发白,远处隐约传来家长们的哭闹声,像根细针,时时提醒着他肩上的责任。
他握紧了破邪刀,刀柄的凉意顺着掌心往上爬,却让他的头脑更清醒。
四十多个小时,一场用逮捕做饵的赌局,他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