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押送的士兵对他们骂骂咧咧,推推搡搡。
木枷磨得脖子疼,粗糙的绳索勒进皮肉。
走了大半天,他们被押进一座不大的县城。
城墙低矮,街道狭窄,行人衣着朴素,看到被枷锁的他们,纷纷指指点点。
他们没有经过任何审问,直接被扔进县衙阴暗的监牢。
战彩因为性别,被单独关进另一间女牢。
牢房里弥漫着骚臭味道。
“妈的…”
林一脚踢在牢房的木栅栏上,发出哐当一声响,引来外面狱卒的呵斥。
“踏马声点!想挨打是不?”
王明靠墙坐下,闭目养神,大脑运转。
他们需要信息,需要了解这个时代,了解这个时空的权力结构。
凭他们,一定能混出个官来,到时候行走在此地也顺畅。
夜深了,牢房里只有微弱的油灯光芒。
隔女牢方向忽然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叫,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响声。
“找死!”
王明等人瞬间警醒,是战彩的声音。
黑鸦猛地冲到牢门边,用力摇晃栅栏:“战彩!怎么回事?”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几个狱卒举着火把,惊慌失措地跑到女牢门口。
牢门打开,一个穿着狱卒衣服的男人倒在血泊中,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已经毙命。
战彩站在一旁,脸色冰寒,手中握着一截断裂的木枷,是她用蛮力挣断的。
“杀…杀人了!女囚杀人了!”
狱卒们惊恐地大喊,所有人举起手中武器。
战彩看了一眼王明他们这边的方向,一咬牙,身影猛地一闪,拳脚齐出,几个狱卒顿时东倒西歪的哭天喊地。
“哦...”
“来人啊...”
“我的天这是女人嘛!”
战彩冲出牢房。
“追!快追!抓住她!”狱卒们乱作一团。
王明微微一笑,以战彩的身手,这些狱卒肯定抓不住她。
只是,她这一逃,他们剩下的四人,处境就变了。
“要不要咱们也逃啊?去找战彩?”黑鸦问王明。
王明摆摆手,“不,我们想走,随时可以走,在这里留下来,肯定有人会找我们的,遇见当地的领导,才能知道如今的具体形势。”
狱卒们抬着尸体出去,果然没过多久,王明、黑鸦、林、渡噩被提了出来,带到了县衙府堂。
堂上坐着一个穿着绿色官袍的瘦削官员,是本县的巡检。
他脸色阴沉,看着堂下四人喝道:
“!逃走的那个女人,是你们什么人?你们还有其他同党?”
王明拱手道:“大人,那是我妹子。
我们真的是逃荒来的百姓,不是歹人。
想必是狱卒欲行不轨,我妹子为自保才失手伤人…”
巡检怒喝:“一派胡言!”
“逃荒?你们这穿着,这气度,还有能力大挣断木枷杀人的妹子,像是逃荒的?
城外古怪的铁器,必是你们的!
本官看你们就是叛军派来的细作!来人,大刑伺候!”
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拿着刑具就要上前。
堂外传来一个声:“且慢!”
一个身穿黑色官袍、腰佩长剑、身材魁梧、面色威严的中年武官大步走了进来。
他扫了一眼堂上情形,对巡检微微拱手:“陈巡检。”
陈巡检看到来人,连忙起身,脸上堆起笑容:“周县尉!您怎么来了?”
被称为周县尉的武官沉声道:“叛军的先遣军我们就抵挡不住,正军的先锋如今已近青州。
知州大人与都尉大人有令,各府县严加戒备,整军备战,广募兵员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