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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 深山白骨:一封来自监狱的举报信(1 / 2)

苍溪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办公室里,刑侦队长李建国捏着一封薄薄的信纸,眉头拧成了疙瘩。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信纸上,纸面有些发皱,边缘泛黄,显然被反复打开过。这是一封从省内某监狱寄来的举报信,日期是2022年6月16日。

“文昌镇有个叫张本军的男人,被他老婆王桂华和姘夫叶明义合伙弄死了,尸体埋在深山里,至少十三年了。”信中的字迹歪歪扭扭,但内容却令人心惊。

写信人叫刘志强,因诈骗罪正在服刑。他在信中说想立功减刑,才鼓起勇气写了这封信。

但他也承认,这件事他也是两年前在老家听人闲聊时说起的,真假难辨。

李建国放下信纸,点了支烟。办公室里烟雾缭绕,他的目光盯着窗外苍翠的群山。

苍溪县地处四川盆地北缘,山高林密,如果真有一具尸体埋在某座山里十三年,找到它无异于大海捞针。

“查了吗?”副队长王斌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刚打印出来的资料。

“查了,”李建国弹了弹烟灰,“全县户籍系统里,根本没有叫张本军的人。王桂华、叶明义——这两个名字也没有记录。

过去十三年,文昌镇及周边乡镇没有上报过符合特征的失踪案。”

王斌在对面坐下,翻看着资料:“会不会是化名?或者记错了名字?”

“有可能。”李建国掐灭烟头,“但如果是真的,这就是一桩重大命案。不能因为写信的是个服刑人员就置之不理。”

当天下午,李建国带着三名侦查员驱车前往监狱。会见室里,刘志强穿着囚服,双手戴着手铐,眼神躲闪。

“警官,我真的只是听说……”刘志强咽了口唾沫,“大概两年前吧,我在老家文昌镇走亲戚,几个老头在村口核桃树下闲聊,说起了这事。

他们说有个男的,老婆跟人跑了,后来那男的就不见了。有人猜是被害了,埋在后山。”

“原话怎么说的?具体地点在哪?”李建国追问。

刘志强努力回忆着:“他们就说‘张本军那事’、‘王桂华心真狠’、‘叶明义也不是东西’。埋尸的地点……好像说是文昌镇往北走,进了山,有个叫老鹰嘴的地方?我也记不太清了,当时就是随便听听。”

“说话的那几个老人叫什么名字?”

“不认识,就是路过听见的。”刘志强低下头,“警官,我就知道这么多。如果是真的,能算我立功吗?”

从监狱出来时已是黄昏。李建国站在车前,看着天边如血的晚霞。老鹰嘴——文昌镇北面确实有这么个地方,是一片连绵的荒山,地势险峻,人迹罕至。

“你怎么看?”王斌问。

李建国拉开车门:“宁可信其有。明天一早,带人去老鹰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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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六点,两辆警车悄无声息地驶出苍溪县公安局。清晨的山雾还未散去,汽车沿着盘山公路蜿蜒而上,越往里走,路越窄,最后只能徒步。

老鹰嘴名副其实,山势陡峭如鹰喙。侦查员们牵着警犬,拿着金属探测仪和工兵铲,在一片密林中艰难行进。荆棘划破了制服,汗水浸透了后背,但整整一天搜索下来,一无所获。

“队长,这范围太大了。”年轻侦查员小陈喘着粗气说,“要是没有确切位置,找上一个月也未必能找到。”

李建国站在一处高地上,环视四周。群山连绵,林海茫茫。如果真有一具埋了十三年的尸骨,可能早就被野兽拖走,或是被山洪冲得不知所踪。

但多年刑侦经验告诉他,民间传言往往有它的根源。刘志强记错了名字,但事情可能是真的。回到局里,李建国连夜召开案情分析会。

“重点查三个姓氏:张、王、叶。”他在白板上写下这三个字,“文昌镇及周边几个村,查2009年前后失踪的成年男性,特别是家庭成员中有姓王和姓叶的。”

数据库的筛查持续到凌晨三点。当“张林权”这个名字跳出来时,值班民警瞬间清醒了。

张林权,男,1970年出生,苍溪县文昌镇红岩村人。系统显示,他的身份证自2009年10月后再无使用记录,银行卡无交易流水,手机号码早在2010年因欠费被注销。最重要的是,他的婚姻登记信息显示,配偶名叫王丽清。

“王丽清……王桂华……”李建国盯着屏幕,“发音很像。会不会是刘志强听错了?”

继续筛查发现,王丽清在2015年将户口迁往了邻县剑阁,现居住地登记在剑阁县某小区。而另一个名字也浮出水面:叶明海,红岩村隔壁柳树村人,有家室。

更关键的是,一条备注信息引起了专案组的注意:2018年,王丽清曾到派出所咨询过如何单方面申请离婚,民警告知她需要配偶到场或出具死亡证明。当时王丽清抱怨说丈夫“失踪快十年了,死在外面了”,但并未正式报案。

“失踪十三年,妻子不报案,反而在村里散布丈夫外出打工的说法……”李建国的手指敲击着桌面,“这不符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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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岩村坐落在山坳里,几十户人家散落在梯田之间。李建国和王斌化装成县扶贫办工作人员,开着一辆破旧的桑塔纳进了村。

在村口小卖部,他们遇到了第一个关键证人——店主吴大娘。听说他们是来了解村里外出务工人员情况的,吴大娘话匣子就打开了。

“外出打工的多了去啦,最可惜的是老张家的林权。”吴大娘一边嗑瓜子一边说,“多老实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张林权?他怎么了?”

“出去打工十几年没回来喽。”吴大娘压低声音,“要我说,肯定是在外面出事了。他老婆王丽清,啧,不是个省油的灯。

老张才走没多久,她就跟柳树村的叶明海搞到一起了,两人公开出双入对的,一点不避讳。”

“张林权没回来管管?”

“回来过一趟!”吴大娘来了精神,“我记得清清楚楚,2009年秋天,大概是九月份,老张突然回来了。

不知道谁给他透了风,说他老婆跟叶明海的事。老张那个气啊,当天晚上就带着隔壁的侯文贵去柳树村捉奸。”

“捉到了?”

“捉了个正着!”吴大娘眼睛发亮,“就在叶明海家里,王丽清衣衫不整的。老张当场就动手了,把王丽清打得鼻青脸肿,听说一个多星期下不了床。叶明海也挨了几拳,但没敢还手。”

王斌故作随意地问:“那后来呢?”

“后来老张就不见了。”吴大娘神秘地说,“王丽清说是又出去打工了。但你们想想,刚捉奸闹这么大,转眼就走?

而且这一走就是十三年,音信全无。村里早就有传言,说老张根本不是去打工,是被……”

她突然住嘴,警惕地看着两个“扶贫干部”。

“被什么?”李建国问。

吴大娘摆摆手:“瞎说的,瞎说的。你们还是去问问别人吧。”

离开小卖部后,两人在村里又走访了几户人家。说法大同小异:张林权2009年秋天捉奸后便“外出打工”,从此再无音讯。

王丽清和叶明海的关系人尽皆知,两人现在还在来往。而吴大娘提到的侯文贵,是张林权的邻居,也是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侯文贵……”李建国记下这个名字,“张林权捉奸是叫他一起去的,他应该知道更多内情。”

当天下午,他们以了解张林权失踪情况为由,找到了侯文贵。

侯文贵四十多岁,皮肤黝黑,手掌粗糙,典型的山区农民模样。听到张林权的名字,他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林权哥啊……是,我们是朋友。”侯文贵坐在自家门槛上,接过李建国递的烟,“2009年他回来捉奸,是我陪他去的。但我也没想到,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具体是哪一天还记得吗?”

侯文贵想了想:“阳历10月底吧,天已经有点冷了。那天晚上林权哥在外面喝了酒,回来叫我,说他老婆肯定在叶明海那儿。我们俩就骑摩托车去了柳树村。”

“当时什么情况?”

“我们敲开门,王丽清果然在里面,穿着睡衣。”侯文贵吸了口烟,“林权哥气疯了,冲进去就打。

我拉都拉不住。王丽清被打得够呛,叶明海想还手,被我一拦,也没真打起来。”

“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回去了。”侯文贵说,“第二天我还见过林权哥,他说要跟王丽清离婚。

但没过几天,王丽清就说林权哥又去外地打工了。我也觉得奇怪,但那是人家家务事,我也不好多问。”

回答看似合理,但李建国注意到,侯文贵在叙述时手指一直在轻微颤抖,而且多次回避眼神接触。

离开侯文贵家,王斌低声说:“他在撒谎。”

“至少隐瞒了部分真相。”李建国回头看了一眼那栋两层砖房,“通知队里,对王丽清、叶明海、侯文贵三人进行秘密监控。重点查他们的通讯记录和银行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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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第三天,技术中队有了发现:王丽清和叶明海近期频繁通话,且就在专案组进村调查的当天晚上,两人通话时长超过半小时。

侯文贵虽未直接联系二人,但他的妻子与叶明海的妻子是表姐妹,关系密切。

“如果侯文贵走漏风声,王丽清和叶明海可能会潜逃。”李建国当机立断,“不能再等了,立即传唤叶明海。”

6月22日上午,叶明海在自家养猪场被警方带走。审讯室里,这个五十岁的男人一开始还强装镇定。

“我不知道张林权在哪,他出去打工了。”

“出去十三年,一次没回来?一个电话没有?”李建国盯着他。

“那得问他老婆,我怎么知道。”叶明海眼神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