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琅听后冷冷的看了康兆儿一眼,而后语气威严道。
“来,看着我,把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康兆儿有些胆怯抬起头,但表现的很是心虚,眼神也不敢和贾琅直视,躲躲闪闪。
其双手更是不由自主的握在了一起揉搓着。
“嫡母命我前来协助表姐,一起服侍公爷。”
贾琅见状冷笑一声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从头到尾透露着两个字。”
“什么字啊?”
康兆儿有些畏惧询问道。
“哼,不老实。”
贾琅毫不掩饰自己凌厉的目光,眼神锐利看向康兆儿。
“你连跟我对视都不敢,浑身上下透着心虚,双手不自觉握在一起揉搓,这是典型紧张撒谎的表现。”
“康兆儿,我劝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的话,没你的好果子吃。”
一听这话,康兆儿吓得浑身发抖,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公爷明鉴,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啊。”
贾琅悠闲的喝了口茶后淡然说道。
“人是苦虫,不打不行,人是木雕,不打不招啊。”
“你倒是嘴硬,满头满脸的心虚之色被我看的一清二楚,居然还抵死不认。”
“好,这就怪不得我了。”
“来,把她拖下去,明天送到北方边军充军。”
一听这话,康兆儿瞬间人都懵了。
她好歹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虽然是个庶女,但是对于军中的事务多少也有些了解。
这男人充军发配,到了边军多半是服苦役做壮丁。
女的被送到军中,除了充为军妓之外,就再没有第二个下场了。
一想到这里,康兆儿整个人都头皮发麻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表姐夫如此的凶残。
明明自己刚到宁国府,什么都没做啊,他居然上来就要对自己下这种狠手。
至于说贾琅有没有这个胆子,这一点康兆儿一点都不怀疑。
毕竟贾琅以前的战绩在这放着呢,以前大闹刑部,殴打尚书,前不久又打了国舅沈从兴,至今依然是全须全尾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自己算什么,康家的一个小庶女而已,只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自己给打死了,随便暗地里把自己给处置了,贾琅能有什么顾忌呢。
就算是康家来闹事,一没有人证二没有物证,到时候宁国府直接来个一推二五六,就说自己早就离开宁国府回康家了,康家能拿宁国府有什么办法啊。
到那个时候,自己在暗无天日的军中沦为最为卑贱的军妓,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但告诉贾琅实话,康兆儿也属实是不敢。
毕竟自己生母和小弟的命就在嫡母手里握着,要是自己把她出卖了,自己的生母和小弟就危险了。
思来想去,康兆儿只能是跪在贾琅身前苦苦哀求道。
“公爷明鉴,公爷明鉴啊,兆儿所言句句属实啊。”
康兆儿急的是眼含泪珠,哭的梨花带雨,异常凄惨。
但贾琅却并不为所动,而是风轻云淡说道。
“你明明就是在说谎,但偏偏就是不肯承认。”
“哪怕冒着被送到军妓营的风险,都要保守秘密。”
“看来你是有软肋被人死死拿住了,否则不会逼到这个份上都不口吐实言。”
“让我想想啊,是你的生母,还是你的兄弟姐妹啊。”
“毕竟你的嫡母是出了名的拿妾室庶子庶女不当人,随意便能打杀。”
“不过你想过没有,就算你这么硬撑着不认,我也是不会把你留在宁国府,更不会手下留情的。”
“等我把你送到北方,然后再对康家发难,就说你熬不住拷打,说出了你嫡母打算对我宁国府不利之事。”
“你猜猜她会怎么对付你的亲人呢。”
“以她的手段,我估计你的亲人想好死都难吧。”
一听这话,康兆儿的眼神之中满是惊恐。
她苦苦的坚持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希望能给亲人争取一条生路嘛。
可若是贾琅真的如此做的话,以自己嫡母的性格,绝对会拿自己的生母和小弟撒气,害死她们的。
“公爷,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我求你了,我求你了,不要这样。”
看着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苦苦哀求的康兆儿,贾琅丝毫没有动容。
哪怕是康兆儿磕头磕的鲜血直流,无比凄惨,贾琅也没有丝毫的心软。
贾琅漫不经心打量了康兆儿一眼后说道。
“你嫡母不拿你和你的亲人性命当回事儿,我就更不在乎了。”
“你若是肯说实话,那冤有头,债有主。”
“你不过是你嫡母的一个工具,我自然不会难为你。”
“甚至说你的亲人,我也未必不能设法为你保全。”
“但是你若还是执迷不悟,不肯吐露实情,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我走到今天,杀人盈野,也不介意再多几条,你自己看着办。”
“这杯茶喝完之前,你还有机会。”
“可若是喝完了,你就算是想说,我也懒得听了。”
随后贾琅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悠闲的喝了口茶。
此时的康兆儿心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最终,在贾琅再一次拿起茶盏之后,康兆儿终究还是承受不住了。
“公爷,我说,我都说。”
“我嫡母送我到宁国府来,的确是居心不良。”
随后康兆儿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贾琅。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逻辑来说,妹夫家跟宁国府这种顶级权贵拉上了关系,正常人肯定想着好好维持这段关系,好借机能沾沾光。
这也是最开始窦昭和盛明兰对康兆儿的到来并没有提高警惕的原因,她们除了觉得康姨母的吃相难看,王若弗太蠢之外,并不觉得康兆儿会对宁国府造成什么伤害。
但是康姨母这种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讨好自己一直都看不上的妹妹呢。
康姨母想的是,自己不仅要从宁国府捞到好处,还要彻底把盛家和宁国府的关系给搞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