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守忠一听这话,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赶忙抡圆了巴掌左右开弓就对着自己开始了掌嘴。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天佑帝冷眼旁观,静静的看着夏守忠自己掌嘴。
对于天佑帝而言,其实后宫里添个女人算不得什么。
哪怕是开国元勋家中的女子,也无所谓。
虽然说天佑帝不喜开国元勋,一直都打算对这些人下手。
但开国元勋传承多年,想一竿子打死,也没那么容易。
但是夏守忠居然因为收了荣国府的银子,和戴权一起串通着要运作这件事,这就让天佑帝不满了。
戴权是太上皇的心腹,夏守忠和戴权走得近了,对天佑帝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尽管天佑帝相信夏守忠不敢有什么背叛自己的行为,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所以借着这个额机会,天佑帝也是打算敲打一下夏守忠,让他明白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在夏守忠左右开弓打了自己一二十个耳光之后,天佑帝感觉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淡然摆了摆手。
“行了,要打回来再打吧,眼下朕还有事情安排你去办呢。”
夏守忠见状心里松了口气,看来陛下只是要训斥自己一下,并不是打算放弃自己。
夏守忠赶忙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后有些口齿不清说道。
“请陛下吩咐。”
天佑帝轻描淡写说道。
“宁国公毕竟年少,少年人血气方刚,又春风得意,做出些许过激的行为也在情理之中。”
“你稍后派人去忠顺王府一趟,让忠顺亲王劝劝周文柄和孙少安,审案子就审案子,不要横生枝节。”
“奴婢明白,奴婢这便去。”
此时的夏守忠恨不得赶快离开这个令自己窒息的宫殿。
天佑帝听后意味深长看了夏守忠一眼。
“今后吩咐下去,锦衣卫今后直接对朕负责就行了,无需在司礼监下听令。”
“明日命锦衣卫指挥使入宫觐见。”
“奴婢,奴婢遵旨。”
听到这里,夏守忠精气神瞬间去了五成。
司礼监下辖宫中部门众多,但是最具有威慑力的,就要数锦衣卫了。
天佑帝剥夺了夏守忠管辖锦衣卫的权力,无疑是在释放一个信号,夏守忠的地位并没有那么牢固了。
宫里的太监大多都是见利忘义,别看平日里宫里有点权势的太监都是夏守忠的干儿子干孙子,看着孝顺的不得了。
但实际上,这些人一个个对于夏守忠都是恨不得取而代之。
毕竟夏守忠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当年他也是戴权的干儿子,如今却一跃位于戴权之上了。
以前天佑帝对夏守忠很信任,夏守忠的下属们觉得没什么机会,自然会乖乖在夏守忠手底下待着。
但是现在天佑帝收走了司礼监对锦衣卫的控制权,夏守忠的下属们必然感觉有机可乘,会死死盯住夏守忠有什么小动作。
一旦觉得时机成熟,这些人会毫不犹豫到天佑帝面前告密。
而夏守忠意识到这一点后,自然也就不敢再搞什么小动作了。
不得不说,在御人之道上,天佑帝的确是有其独到的见解。
夏守忠失魂落魄离开了乾清宫后,天佑帝悠闲的喝了口茶,随后便继续批阅起了奏折。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刑部会同大理寺开堂,继续审理宁荣二府的官司。
几天时间下来,刑部尚书周文柄和大理寺卿孙少安脸上的伤势也是好了个七七八八,不得不说,古代外伤药的确有其独到之处。
毕竟这个时代的犀角等药材也不受法律保护,以周文柄和孙少安的能力,搞些高级外伤药还是可以的。
不像后世,高级金疮药的配料表一般都在动物保护法上,别说用这些材料制药了,想一想都够判三年了。
这几天时间周文柄和孙少安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窝心啊。
原本他们被贾琅派亲兵狠狠地打成了猪头三,却因为收受荣国府的贿赂被贾琅抓住了小辫子,连报复都不敢,心里就已经很窝火了。
再加上窦世枢被窦世英和窦昭等人裹挟,被迫站在了家里那个一边,也是火力全开,直接就给周文柄和孙少安放话了,如果真要跟宁国府死磕,那大家谁也别想好。
同朝为官多年,谁还不知道谁的一点烂事儿啊。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忠顺亲王就派人给周文柄和孙少安带话了。
忠顺亲王说的很直接,自己看荣国府不顺眼,宁国公搞荣国府是自己支持的,你们要是搞宁国公,那我就搞你们。
因为荣国府的事情,周文柄和孙少安先后被贾琅、窦世枢和忠顺亲王威胁了三回,两人心里膈应的跟吃了苍蝇一样。
此时周文柄和孙少安悔得肠子都青了,就收了荣国府那么点银子,结果给自己两人惹了这么多事儿,早知道这样,荣国府送的银子再多,两人也不会要啊。
此时公堂上,周文柄和孙少安正襟危坐,努力装着一副公正公平的样子,但脸上的尚未痊愈的伤势却让两人的行为威严不足,多了几分滑稽。
周文柄惊堂木一拍后淡然说道。
“来人,请原告被告上堂。”
不多时,贾琅和王夫人二度上堂。
这一次刑部也学聪明了,早早便给贾琅准备了椅子。
贾琅来到堂上大马金刀就坐下了,周文柄和孙少安还很配合的起身给贾琅行了一礼。
单看这架势,贾琅怎么也不像是来上堂受审的。
贾琅摆了摆手后说道。
“好了,周大人,孙大人,赶快审案吧。”
周文柄和孙少安点了点头后坐了下来。
王夫人见状心里咯噔一下,不对啊,这剧本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啊。
周文柄和孙少安上次被打的那么厉害,来到堂上,不应该对贾琅怒目圆睁,恨不能杀之而后快嘛。
怎么两人现在这么客气啊。
就在王夫人惊讶疑惑之时,周文柄一拍惊堂木后说道。
“王氏,你状告宁国公指使杨羡绑架你女儿,但杨羡与宁国公素有恩怨。”
“而剩下的人证都是你荣国府的家丁,这些人的口供,做不得数。”
“你可还有其他人证物证,若是没有的话,那这件案子只能以证据不足结案了。”
“按律法来说,还要治你诬告国公之罪。”
“不过本官念你是个无知妇人,若是你现在认错,本官可以帮你替宁国公求求情,或可免了你的罪责。”
王夫人听后气炸了,好啊,你们这群狗官,收银子的时候那叫一个麻利,办事情反倒拖拖拉拉,如今居然想让自己撤案,就这么不了了之。
王夫人怒视着周文柄说道。
“周大人,你可是刑部尚书,怎么,连你也畏惧宁国府权势,不敢秉公办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