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讶异道：“为什么？你的天赋这么好，还这么刻苦，你看看你手，都起了这么厚的茧子。”
“我想保护你。”
“保护我？”她笑着抬手，房间的桌椅和书架轰然而散，收手，那些书简和桌椅又回归了原位。
“昭寒，你觉得，我需要被人保护吗？”
“不需要。”
“那不就得了，你去当盟主吧，或者去当皇帝？不行，当皇帝你得开枝散叶，唔，你当不当皇帝，一统中原？”
“不，我不适合帝王之术，我兄长适合，如果执意要我成为一方之王，我可以试试。”
“昭寒，你得要有野心，不要这么容易满足，你那么刻苦地努力，难道就想躺平吗？”
她蹙眉，抬手拍着他的胸口。
“嗯。”他握住她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她抽出手：“服了，你怎么连躺平这个梗都听懂了，去去去，你该去练功了，我也得学学你们这里的文字，得亏我跟你一起待的时间长，不然跟你讲话，你都会听不懂。”
画面渐渐遥远模糊，变成眼前的侧颜，百里昭寒抬手，又缩回了手。
陡然，眼前乍现了一幅画面，脸色苍白，冻得青紫的女人站在一棵枯树旁，她抬头，远远地望着远方，那里，或许是遥远的南方。
她哈了哈气，吐槽道：“天姥爷，没人跟我说古代的冬天这么冷啊，快把我这个鬼魂冻死了，还是先回去烤火炉，嗯，昭寒应该没什么事，有事的话就会召唤我了，嘶，脚都抬不起来了。”
“还是给他写一封信吧，不知道这样的天，能不能送到战火纷飞的南方。”
“没啥好担心的，毕竟在一统天下的路程上，他总不可能死了吧，唔，死了我也活不了，算了，担心这担心那的，先睡觉！”
“唔，睡不着，冻得好疼，我说那么奇怪呢，原来我已经不是一个鬼魂了，我现在是个人类，还得生病，阿嚏！哦哟，还打喷嚏了~喂喂，有人吗？有热水吗？我有点口干。”
“又是怀念现代的手机wifi空调暖气的一天，咳咳咳……”
她略微一愣，看着手心里的血，挑眉，内心：嗯，咳出血了，肺结核吗？这好像不对劲，搁古代这是绝症啊，哇，穿越者+鬼魂+江湖内功，还会感冒？
她又从床上缓慢地爬起来，慢慢地走向书桌旁，开始提笔写着什么。
百里昭寒接下来就看不到写的字了，因为他没有继续回忆下去，而是别过头，缓了好一会儿，一鼓作气，抬手将坐在旁边的紫珊揽着靠了过来。
“阿珊。”
百里昭寒猝不及防的动作打断了紫珊的思路。
“嗯，嗯？怎么了？”
“如果你恢复记忆了，最想跟我说什么。”
“那也得我恢复记忆啊，你今天怎么了，没咋说话，我有点不习惯。”
百里昭寒一顿，看向紫珊，轻轻笑着：“你没有在工作，而是在酝酿语句问我这么一句话吗？”
紫珊的微表情和手上的细微纠结动作，他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嗯……”紫珊垂眸，咬着唇。
“今天格外想你，就多看看你。”
紫珊嘟囔着：“之前不想吗？”
“想。”百里昭寒按着紫珊肩膀，极其认真地说了这么一个字，缓缓靠近。
紫珊颤了颤睫毛，赶忙别过头：“等，等下，我去刷牙漱口，还有，我们还没结婚，先等等……”
百里昭寒：“……”
他小声道：“还要等吗？你真考验我的忍耐力，以前明明都是你先……”
他叹口气，紫珊已经去洗手间刷牙漱口了，他也跟着走了过去，拿着洗手池摆放好的专属杯子开始漱口。
紫珊没有说话，专注刷牙，百里昭寒也没说话，两人安安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