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未疑惑的看着他。
江衡意识到什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的诅咒。”
“就是你们开会那天,她帮我带着午,我无意间看见她漆黑的血管。”未说道。
江衡立刻拨打子的电话,可惜无人接听。
“他是怎么和你说的……”
“阿努比斯的血或者血骨哀嗔。”江衡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一根烟。
“血骨哀嗔是可以延缓诅咒时间,可是诅咒应该是即刻生效的,而她的情况似乎已经被血骨哀嗔延缓了,证明血骨哀嗔已经不可行了,而阿努比斯的血这根本无法证实,他是不是……”
江衡失魂落魄的坐在墙角,“他骗了我。”
未急忙说道:“不一定呢,不要那么果断,子出差了,他今天早上会回来,还说要开会呢,说是给你庆祝……”
未话还没说完江衡立马站起来:“我在会议室等他。”
江衡口中吐出长长的烟雾,两个深呼吸就抽完了一根,他随手扔掉烟头,往楼上走去。
子一大早就回来了,揉了揉疲惫的双眼。
现在这个时间还大多数人还没上班。
会议时间是八点。
现在才六点半,子还想去会议室补觉。
一推开会议室的门,就看见江衡双眼充满血丝还有黑眼圈,有些憔悴,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衣领皱巴巴的,桌子上的烟灰缸烟头满的已经溢出来了。
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在这里待了一晚上。
“哟,我今天会议就是要给你庆祝呢。”子打了个哈欠。
江衡双眼僵硬的转过头看着他。
“救她……”
他声音有些沙哑。
子先是疑惑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这件事在他的预料之中,诅咒已经到了中间阶段了。
“当然,我答应过你的,不过答应跟做到是两码事,这个女孩我救不了,”子耸耸肩。
“这可是阿努比斯的诅咒,渊的力量不是你能够想象的,你现在多陪陪她吧,毕竟她没有多少时间了,总而言之你只能眼睁睁看她被诅咒侵蚀死去,那样你衍生出的弱点也就不复存在了,你可是我最得意的作品。”子淡淡的说道。
江衡充满血丝的眼珠子缓缓转动,以不可置信的口吻:“你耍我?”
子大方的承认:“是。”
江衡情绪不再稳定:“子,你耍我?”
他又重复了一遍,江衡额头青筋开始暴起。
子依旧是那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你还是太浮躁了,人还是多些防备心才好。”
江衡下一刻站起身上前一言不合就出手,一个左勾拳狠狠打在子的脸上,他踉跄的退后两步,子有些意外,他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缓缓抬起头,皮笑肉不笑道:
“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开心,我可以让你打,不过那个女孩的命运已经注定了,她注定要死,午当时也是这样,多年过去了你毫无长进,还是一样遇到想保护的人,无能为力!”
“实话告诉你,午的死就在我的剧本上,我对你寄予很大的期望,曾经我的期望是江嗣,只不过他表面很坚强而心是弱的。”
子激动起来,咆哮一声。
“而你不同!!我只需要在本子上写死两个你在意的人,你的心境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你才是我要等的那个人!曾经江嗣也是这样可惜他一蹶不振,而你没有!!”
子陷入癫狂,年轻而又沧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戏谑:“是我帮助你获得那么强的力量!我还帮你获得了权力!你现在是人上人了!你知道吗!!你不再是那个懦弱的男孩!!你是森林之王!!是狮子!是老虎!但绝不可能是狗!你即将在红党最高会议上露头!”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利刃穿透血肉的闷响,骤然掐断了他所有的狂言。
子的咆哮戛然而止,脸上的狂热瞬间凝固,只剩下极致的、无法置信的茫然。他僵硬地低下头。
一只覆盖着细密金色鳞片的手,洞穿了他的胸膛。那只手上没有一丝颤抖,精准地握住了他胸腔内某个正在疯狂跳动的器官。
他顺着那只金色手臂,缓缓抬起头。
江衡的脸近在咫尺。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此刻所有的疲惫、愤怒、挣扎都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子不可置信的眼神下,江衡面无表情,冷淡的眼神看着他,他的手布满了金色鳞片穿透了子的胸膛。
“既然你寻死,我就成全你。”
江衡一把抽出满是血的手,子跪在地上,满口吐血……
“你……长……大……了……”
“魔缝带给你的是化茧,所以你不会老去是因为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经历这一过程,现在请你安静会吧。”
子眼神里满是震惊:“你……怎……么……知……道?”
几分钟后。
江衡的嘴角似乎向下压了半分,又或许那只是光影的错觉。
他连眼皮都没有眨动一下,整个过程并不漫长,却像一个被无限拉长的慢镜头,直到子的身体被包裹成一个粗糙、蠕动的白色茧蛹。
白色的丝线完成了它们的使命,将子彻底吞噬、包裹,不留一丝缝隙。
现在只剩下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被囚禁在冰冷的丝茧之中,再也透不出半点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