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佩连一懵,上下打量着这个圆滚滚的陌生胖子,眉头紧锁:“你?赵家的人?我怎么没见过你?”
他怀疑是哪个旁支或隐匿的力量。
“我不是啊!”老赵回答得斩钉截铁,一脸理所当然,“我只是跟你同姓而已!”
那表情仿佛在说:这还不够吗?
“呵……”赵佩连怒极反笑,脸上凶光毕露,周身气息开始变得危险,“就算你是本家的,敢闯这里,我也照杀不误!”他向前踏出一步,蓄势待发。
面对扑面而来的杀意,老赵非但不惧,反而自豪地拍了拍自己厚实的胸脯,发出沉闷的响声,用一种你看着办吧的坦然语气道:“我不管!反正你放我们走就行!”
这逻辑简单、直接、蛮不讲理,却带着一种无法反驳的真理感。
赵佩连瞬间被噎住了,所有准备好的狠话、威胁都堵在喉咙里。
跟一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逻辑自成一派的家伙讲道理?他感觉自己像在对牛弹琴,还是头油盐不进的蛮牛!
“你看,”王天下得意地一把搂过老赵肥硕的肩膀,下巴微扬,冲着僵在原地的赵佩连咧嘴一笑,露出沾血的牙齿,嘚瑟之情溢于言表,“没话说了吧?”
主仆二人勾肩搭背站在那里,一个满身是伤却笑得嚣张,一个圆滚滚一脸憨厚理直气壮,形成一幅极其诡异又莫名和谐的挑衅画面。
赵佩连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
王天下挠了挠刺猬头,感觉拖延得差不多了。他用力一拍老赵肉乎乎的后背:“老赵,风紧扯呼!他叫人喊大哥去了,咱可扛不住群殴!”
老赵深以为然地点着大脑袋,完全无视近在咫尺、脸色铁青的赵佩连,忧心忡忡地对王天下分析:“少爷,老奴最担心的是…万一他大哥开个面包车来咋办?那玩意儿限坐七人,哗啦下来一百多个,咱爷俩就得变饺子馅儿了!”
王天下居然也摸着下巴,一脸严肃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面包车危机,然后猛点头:“对对对!强龙不压地头蛇,撤!快撤!”
赵佩连听着这俩活宝当着自己面讨论怎么跑路,还编排他大哥坐面包车,气得七窍生烟,指着两人怒吼:“混账!你们当天地会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老赵和王天下动作出奇地一致,同时耸了耸肩,歪着脑袋,用一种极其无辜又欠揍的语气,异口同声反问:
“不是吗?”
赵佩连感觉理智的弦彻底崩断,头发都像要竖起来!他再也忍不住,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周身鳞片黑光大盛,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裹挟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朝着二人猛扑过去!势要将这对活宝碾成肉泥!
“略略略~”面对这雷霆万钧的一击,老赵居然还有闲心做了个夸张的鬼脸,舌头吐得老长!
就在赵佩连那覆盖着恐怖黑鳞的拳头即将轰碎两人的刹那……
老赵脸上的嬉笑瞬间收敛,眼神变得无比专注,口中急速吟诵出上古法文。
天轴……
“鼬瞳”!
嗡!
空气仿佛荡漾起一圈无形的涟漪。
赵佩连那足以开山裂石的一拳,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狠狠砸在了原地,却只砸碎了一片空气!狂暴的气浪将地上的碎石尘土猛地掀飞!
而就在那拳风落空的瞬间,王天下和老赵的身影如同被一阵无形的、迅疾的风卷过,原地只留下两道极其模糊、一闪而逝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