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怎么联络?”
“具体是谁小的真不清楚。不过,他们就是每月初一会来收一次‘安宁钱’。”
每月初一?我心中一动。
今天已是二十八,还有三天!
我心中一动,当即下令:“把消息封锁。张诚、王武,把这三个人看起来,严加看管,不准走漏半点风声!”
二人立刻上前,将瘫软的老黄和那两个早已吓傻的小工拖了下去。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六口冒名顶替的棺材,“周奎,让人把这些棺材抬走。”
“啊?大人,这……”周奎一愣。
“抬回衙门。”
我的声音恢复平静,“既然有人希望我们以为这是真的,那我们就先当它是真的。”
我倒要看看,三天之后,这“安宁钱”,收不收得成!
……
六口薄皮棺材被抬回了镇武司衙门,暂时安置在偏院。
我回到值房,喊来陈岩、沈默,商议如何三日后那批收安宁钱的九幽教众。
外面再次传来喧哗。
这次的动静,远比昨夜秦威家眷闹事要大得多。
“滚开!瞎了你们的狗眼!敢拦小爷的路?”
“叫那个姓江的滚出来!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停小爷的饷?”
“再不滚出来,小爷我一把火烧了这破衙门!”
一个嚣张跋扈的年轻声音穿透院墙。
我与身旁的李长风对视一眼,心知肚明。
周奎慌张地冲了进来:“大人!不好了!赵元辰来了!带了好多人,在衙门口闹起来了!”
“哦?”我放下手中的卷宗,“来得倒是挺快。”
看来我划掉他名字、停发俸禄的命令,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通风报信了。
“走,去看看这位赵公子有多大的威风。”
我起身,带着一行人,大步流星走向衙门口。
镇武司衙门前,已是剑拔弩张。
一个锦衣华服、油头粉面的年轻公子哥,正叉着腰站在台阶下。
身后跟着十几个家丁打手,个个手持棍棒,面露凶光。
十几个当值的税吏被他们推搡得东倒西歪,敢怒不敢言。
周奎带出来维持秩序的几个本地税吏,更是畏畏缩缩地躲在后面。
赵元辰鼻孔朝天,指着大门道:“什么狗屁镇武司!连小爷我的饷银都敢克扣?知道小爷我是谁吗?我姐夫是蜀王!这蜀州城,还没人敢动小爷我的银子!”
他看见我带着人出来,更是气焰嚣张,直接指着我鼻子骂道:
“你就是那个幽州来的土包子江小白?谁给你的狗胆,敢划掉小爷的名字?立刻把饷银给小爷双倍补上!再磕头赔上三千两汤药费,小爷我心情好或可饶你一次!”
“否则,信不信小爷我一句话,就让你这身官皮明天就扒了,滚出蜀州城!”
他身后的家丁打手也纷纷鼓噪起来:
“听见没有!赵公子的话就是王法!”
“赶紧赔钱!磕头认错!”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问周奎:“镇武司乃朝廷重地,依律,擅自堵门,咆哮闹事,该当何罪?”
周奎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该当,该当……”
我心中一叹,这些人还是太软,又大声道:“陈岩!”
陈岩当即踏前一步,朗声道:“依《镇武司条例》第七款第三条!擅闯衙署重地、咆哮辱官、聚众威胁者,视同谋逆!主犯可立斩!从犯杖一百,羁押候审!”
此话一出,赵元辰和他那群家丁打手的嚣张气焰顿时一窒。
赵元辰脸色变了一下,但旋即更加恼怒,跳脚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什么狗屁条例!在蜀州,小爷我就是条例!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
我眼神一凛,“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