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祭天、祭祖,驱邪“大傩”活动也是除夕不可或缺的环节。“大傩”仪式在宫廷广场盛大举行,旨在驱赶疫鬼,祈求新岁平安。
宫廷侍卫们扮作“十二神兽”,他们头戴狰狞面具,手持兵器,威风凛凛。随着鼓乐齐鸣,舞者们迈着刚劲有力的步伐,开始舞蹈。他们跳跃、腾挪,兵器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似在向疫鬼宣战。
接着便是最有看头的山鬼上场了,山鬼的扮演者基本上都是妙龄女子,而且身着薄纱,走动时如云雾流动,隐约可见肌肤如雪,令人目不暇接。
“皇后,您看人家这跳的多好啊,大冬天还光着脚,一会可得重赏。”曹轩干笑两声道。
“陛下,人家这山鬼可是按《魏祀仪》排的,礼部说了,赤足踏露是‘接地气、引灵泽’的古礼。”张蕊笑着回道。
“这帮老家伙可真能折腾人。”一旁的曹植低声嘟囔道。
曹轩悄悄靠近曹植问道:“王叔,朕听说你最近可是一直留宿在郡王府,是不是有什么进展了?”
“她只同意了一半。”
“这是何意啊?”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虽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
听到这个回答,曹轩微微一怔,苦笑一声道:“这…倒也算是二婶的性子。”
话音未落,那位山鬼姑娘已经来到了曹轩身前,张蕊在旁小声提醒道:“陛下,人家这是求赏呢。”
曹轩大笑道:“哈哈,赏。
愿我大魏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无饥寒之苦,将士无沙场之殇!”
他话音刚落,殿外忽然飘进几片雪花,落在山鬼姑娘的花冠上,与茜草花的艳色相映,竟生出几分祥瑞之意。
曹轩看向那姑娘冻得微红的鼻尖,对身旁的内侍吩咐道:“取朕那柄镶玉的暖手炉来,再赐锦缎十匹、百金,另外,传朕旨意,让太医院选几本草药图谱,送到她住处去。”
“民女叩谢陛下…”
夜幕降临,忙碌一天的曹轩迎来宫廷宴饮时刻,这不仅是君臣联欢,更是彰显皇权、凝聚人心的重要场合。
这次曹轩学习了宋朝皇帝与民同乐的精神,直接把宴会摆在了宫墙上。
此时宫墙之上早已铺好厚厚的毡毯,每隔三步便设一座鎏金炭炉,熊熊火光将青砖烤得温热,连飘落的雪花落在炉边都化作了水汽。宗室与重臣们依序落座,案上的酒馔与太极殿内无异,却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野趣。
抬头可见漫天飞雪,低头能望满城灯火,远处巷陌里传来百姓的欢声笑语,竟比殿内的编钟更让人舒心。
而且还准备不少银裸子和珠花钗,装在竹篮里由内侍捧着,沿着宫墙往下撒。
宫墙上的文武百官也纷纷效仿,顿时引起了墙下百姓的更大骚动。
文官们多是斯文地拈起银裸子,看准人群稀疏处轻轻抛下,生怕砸伤了人;武将们则豪爽得多,曹彰直接抱起半篮珠钗,像撒种子般往人群里扬,引得姑娘们尖叫着争抢,钗环碰撞的脆响混着笑声,在雪夜里炸开一片暖意。
“哈哈,陛下这个法子,可比在殿里听那些歌功颂德实在多了!
只是苦了五城兵马司的人了,他们今晚会很忙啊。”荀彧摸着胡须大笑道。
听着这位老臣爽朗的笑声,曹轩这心里颇有些欣慰,看来荀彧还能继续为曹魏发光发热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