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伏在芦苇丛里,看着城头的火把晃悠悠的,隐约能听见臧观跟亲卫划拳的声音。
“动手。”他低喝一声,五百锐士如离弦之箭,踩着湿滑的堤岸摸向城门。
城头的臧观正端着酒碗灌,忽然被亲卫拽了拽袖子道:“将军,城下有动静。”
他醉眼朦胧地探身,刚看见堤岸下的黑影,就被一支淬了迷药的弩箭射中肩窝,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
“是杜大人的人!”城门后忽然传来低喝,铁链哗啦作响,两扇厚重的木门被从里往外推开一道缝。
张辽一挥手,五百人鱼贯而入,甲叶蹭着门轴的声响被风雨吞了大半。
“守住城楼,缴械不杀!”张辽提着短刀冲上台阶,亲卫们刚要拔刀,就被锐士们的橹盾撞翻,刀还没出鞘就被踩住了手腕。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东门已换了旗号,那面“荆国公”的幡旗,在夜风中压过了臧家的私旗。
此时南门忽然火光冲天,有人扯着嗓子喊道:“泰山贼来了!泰山贼来了!”
臧霸的府邸果然乱了,张辽趴在街角的茶坊顶上,看见府里的甲士们扛着刀往外涌,臧霸穿着锦袍,一边系甲带一边骂道:“哈哈,杜袭,你的死期到了,老子大军到达,就凭你那五千城防军,拿什么和老子斗?”
“就是现在。”张辽翻身跃下茶坊,短刀劈开府门的铜锁,五百锐士分成三队,一队守院门,一队清两侧厢房,他带着亲兵直扑正厅。
此时还未来得及出府的臧霸被张辽的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张文远!”臧霸的声音劈了叉,手里的剑“当啷”掉在地上,“你…你不是在合肥?”
“奉陛下旨,拿你这通敌叛贼。”张辽的短刀直指他咽喉,身后的锐士已堵住了正厅的门窗,橹盾相撞的闷响里,还夹杂着厢房传来的“缴械不杀”的喝声。
“放屁,老子是陛下亲封的兰陵侯,你这是在诬陷老子。”臧霸反应过来,立刻破口大骂道。
“哼,莫要狡辩了,如今你的三千私兵正在南城和城防军纠缠,你全家老小的性命都在老夫手上,还是放下武器,乖乖投降吧。
至于是不是冤枉你?那自然有刑部和都察院来审查。
老夫接到的命令便是缉拿你去洛阳。”张辽冷哼一声道。
“反了!都给老子上!”臧霸嘶吼着去捡地上的剑,却被张辽一脚踹翻在地。
此时臧霸的亲卫们总算反应过来,抄起案上的环首刀就冲,却被锐士们的橹盾撞得人仰马翻。
一个满脸横肉的亲卫刚劈开盾缝,就被张辽反手一刀削去首级。
“臧文仲,你私通江东,私养死士,还不知罪么?”张辽怒喝一声道。
“老子不服,有种你和老子堂堂正正的打一仗。”
“现在不服晚了,来人,捆起来。”张辽一脚踩在他后心,冷笑一声道。
旁边的亲卫还想扑上来,却被锐士们一刀一个砍倒。
“都搜仔细了。
府中金银、文书、兵器,一一登记造册,交杜大人清点,党羽头目单独关押,其余亲卫缴械后,交由杜大人甄别——若有百姓指认他们行凶,按律论处,其余人等,送往洛阳。”张辽直起身,对锐士们下令道。
“诺,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