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身破絮的季二牛,叶举把剩下的碎银,让季二牛收好,“让伙计烧水,你也好好洗一下,然后去换身衣服吧!”
不大时候,洗漱干净了的季二牛,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身旧棉服穿着来见叶举。
此时,客栈已经做好了饭菜,给三人端了上来。
“把三个小哥也请了,大家一起吃,也算是感谢他们援手了!”
叶举让季二牛把帮过忙的伙计,也请过来吃喝一些,算作是答谢。
可季二牛说道:“不必了,我已经给了他们一些碎银做酬谢,这身衣服,还是他们给的。”
已经到了夜深人静呼呼大睡的时候了,叶举和蔡一才开始吃饭,斟了一杯酒后,叶举向季二牛说道:“这杯酒,感谢二牛仗义援手。”
说完,叶举仰起脖子一饮而尽,自从到了边城,在何家大院的叶举是有喝酒的机会,但他从来没有主动饮过一次酒。
倒是出事前的叶腊八,那段时间可是经常喝得醉醺醺回来。
面对叶举的敬酒,季二牛倒也知趣,自己端杯赶忙说道:“大叔和家中二老也算是相识,我做这些,也是应该的。”
“吃吧,多吃点!”
叶举指着桌上的饭菜,让季二牛先填饱肚子,根据他打劫的行为来看,这季二牛也是混得食不果腹。
不大时候,狼吞虎咽的三人,把桌上的饭菜吃了个干净。
叶举目光看向换了衣服后精干利落的季二牛,思忖片刻,又道:“你要是想回家,我给你盘缠,要是想在此做点小买卖,这十两银子你拿着做本钱吧!”
不料,季二牛把叶举刚掏出来放在桌面上的一锭银子,往叶举怀里一推,道:“二牛不能拿你的钱,看来你也是有要事赶路,这路上花费定是不少,等天气暖和,镇上活就多了,二牛自会找到活路做的。”
看来,混成这样,确实没脸回家见二老。
与其让这人在外面这样游荡,不如?
鉴于这次被打劫的惊险,叶举突然萌生出一个念头,这此是命大,碰巧遇上季二牛,要是下次遇上别的劫匪打劫?
猛然打了个激灵的叶举,盯着季二牛片刻,这才缓缓说道:“这样吧!我正好去内地办事,身边也急需个人手,不如这样好了,给你每月二两银子的酬劳,吃住全管,你可愿意跟着我跑个小腿?”
此言一出,季二牛可是没有推辞,站了起来向叶举一拱手,道:“承蒙大叔不弃,二牛甘愿跟着大叔。”
“好!”
叶举心里一阵激动,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窗外,道:“去给店家说说,再给你开间客房,多准备明早路上的干粮。”
季二牛一躬身,就下去找伙计安排叶举交代的事情。
吹熄了灯后,蔡一有些担心,偎在叶举怀里说道:“此人匪性十足,二爷何故留他在身边?”
“有用!”
叶举抚摸着蔡一柔软的腰身,把被子蒙在头上,低声道:“这一路惊险不少,要是入关进入内地,说不定路上情况比边城还要糟呢?”
不等蔡一说话,叶举接着说道:“边城地带,尚有边军震慑贼匪流寇,要是到了内地,路上说不定还不如边城,此人手上还是有些功夫的,有了他跟着,多一个跑腿的人,更能相互照应。”
蔡一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这年头,人命是如此轻贱。
叶举心里也清楚蔡一担忧的原因,在拐子胡同的客栈中,他和驼子老者拉家常的那些话,蔡一是不知道的。
季二牛吃了一个饽饽的时候,察觉出来这饽饽的味道,是来自他母亲的手中,所以,一场凶险,才有了这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