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下去,麻书正不再喊叫。
倒在血泊中的麻书正,两条腿抽搐几下,就完全没了动静。
人是杀了,可提着刀的田诚业,站在一地的血泊中,两条腿抖得快要跌倒的样子。
这种杀人的架势,能把被杀的人活生生给吓死。
“饶命啊……”
麻书正的死,吓得官差魂飞魄散,自知难逃一死的他,跪在地上转着圈地磕头求饶。
“都是他……麻主簿……让小的们……干的……”
像陀螺一样,在满地血泊中转圈磕头的官差,此时一个劲地把责任,向已经死了的麻书正头上推。
是谁指使,已经不重要了。
置军部法令而不顾的麻书正已经死了,但冲撞一字并肩王、企图对边军统帅兵刀上身的官差,怎么说都是死罪。
“怎么?”
叶十三一脸鄙夷地盯着地上陀螺一样磕头的官差,缓缓说道:“你方才的狠劲,哪儿去了?”
“王爷……统帅大人……小的有眼……无珠……”
官差已经语无伦次,只想着把罪责推卸掉一部分,自己只担个被胁迫的罪名,也好逃得一死。
“既然有眼无珠,那么留着一对窟窿又有何用?”
叶十三嘴角上扬,轻蔑一瞥方才还气焰无比嚣张的官差,冷声又道:“既然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挖眼后讨饭为生,也配得上你曾经的无耻了。”
话音一落,两名血卫军上来,倒拖着早已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官差就去执行刑责。
挖眼后让去讨饭为生?
这酷刑,还不如一刀来个痛快的好。
除了在战场上,其他时候,叶十三不想动不动就杀人,他要的是震慑效果。
如果不震慑各类盘剥百姓的行为,就是他叶十三浑身是腿,也跑不过来查办遍地开花的贪腐行为。
旱涝天灾,无人能左右。
可是地方官无度盘剥辖下百姓,那可是人祸,是天怒人怨的恶行。
这种烂到骨髓中的恶习,历朝历代都杜绝不了,但叶十三只能用他的办法,能惩治多就算多少了。
反正,用嘴讲道理的时候,还不如用刀说话。
手中的刀,就是真理,就是和人说话的底气。
叶十三不顾扑鼻的血腥味儿,转过头来,向集市上卖各类农具的百姓们高声说道:“大夏边城北防军军部令,今年春耕,秋收,农具交易,一概免征各项赋税,其他货物商品不在此列,若有人再敢顶风违法乱纪,你们可向当地驻军处举报,由当地驻军负责向军部呈报处置。”
“王爷英明啊……”
“统帅大将军仁德啊……”
集市上跪倒的百姓们,更是山呼一片。
处理完这桩闹剧,叶十三望向田诚业,道:“将这种违反法纪的兵卒,地痞流氓等人,罚苦役,开荒田,如此折免他们所犯之过错。”
“走,去村里看看。”
叶十三丢下一地慌乱的衙门官吏,摆摆手,转身又向集市尽头的村子走去。
“还要逛啊?”
香香郡主把嘴一噘,狠跺了一下脚,扭身就跟了上去。
这时候,一脸忐忑不安的万四平,才知道自己父女跟随的是身份何等显赫的大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