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怪我。”
“如果当年我不让你去工地,而是直接进项目组,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赵德柱感慨着,似乎黄蒲成为残疾人,是因为他的失职。
“这怎么能怪叔叔。”
黄蒲笑道:“万丈高楼平地起,我也不能一加入就进项目组啊,得从基层来,一步步爬上去,让大伙儿心服口服不是。”
闻言,赵德柱下意识地看了眼黄蒲,满脸欣慰:“你这个样子,和当年的你爸,很像啊。”
“是么。”黄蒲也是嘿嘿一笑。
“对了,德子叔……”黄蒲突然问道,“话说,你和我爸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他只知道二人是朋友,但赵德柱却总是说如果没有爸爸当年的教育,他就不可能有今天。
他爸爸虽然是老师,但从年纪来看,显然也不可能是师生关系。出于好奇,黄蒲便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听到这话,赵德柱忽然语塞了。
“那啥...”
他目光有些闪躲:“当年我是个混混嘛,整天提着钢管吓唬人,有一次看上了个婆娘,就被他揍了一顿,还说是为了兄弟出气...”
“后来我气不过嘛,几次找他单挑,可是此次被他骑在身上打嘛。”
“不过他下手重归重,他是真教育啊,几次教育,硬生生让我这个黄毛弃恶从善,一心只读圣贤书,不然,哪里有今天嘛。”
闻言,黄蒲抽了抽嘴角。
他看上的那个婆娘,该不会是莫德嫂子吧?
好家伙,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哎...”
赵德柱叹了口气:“我和你爸爸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他对于我的人生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只是可惜,他运气太差了。”
月上枝头,银色光辉洒在院子里,将赵德柱的身影映得如同蛤蟆一般。晚风徐徐,却怎么也吹不散浑身的燥热感。
很快,美味菜肴被端了上来。赵德柱拿出一瓶茅台,二人喝了一个时辰。
期间,赵德柱接到了一个电话,争辩了半天后,就一直闷闷不乐了。
看着独自喝闷酒的德子叔,黄蒲半开玩笑地问道:“叔,你都身家万贯了,还有什么烦心事啊?”
“哎...你就别取笑叔叔了。”赵德柱叹息了一声,一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知道云川新型高速新建这件事吧?”
“嗯,知道。”
黄蒲点头道:“扩充云川经济发展的重要大道,连通川渝后,可直达京都、外贸港口。”
赵德柱看向他:“叔给包下来了。”
黄蒲挑了挑眉:“这不是好事么?”
“是好事,但问题现在变成了坏事。”
赵德柱道:“云川线途经乌蒙、梁山、青龙、卧虎几座大山,施工难度巨大,而现在,工程就卡在了青龙与卧虎峡谷之间。”
“这峡谷长两公里,底下是万丈悬崖,必须搭建高架吊桥才能施工。”
“可现在的问题是峡谷跨度大,中部难以建设受力点,必须南北直通,钢索的选择就成了大难题。”
“而现有的两种钢索都存在安全隐患,这是国家工程,我不能马虎了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