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依旧是元婴后期境界,距离出窍只差一丝,应该已经拥有了域之雏形的神通,因此从气息上要比中年儒生更加磅礴。
壮汉来到白瑶的面前,一眼看见了白瑶的容貌后,不禁呆了一呆,但很快还是声如洪钟地喝道:“小娘子,你的貂兽就卖给吕某了,要是再敢推脱,老子连你一起买了!”
白瑶笑而不语,但身上的冰寒气息已经将整个茶馆都笼罩其中。壮汉顿时感觉到了,脸色一变,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而李忘川则是突然说道:“不用买,送你了!”
白瑶看向李忘川,但很快明白了什么。壮汉随后哈哈大笑着说道:“算你识相,没想到和古三娃一个德行,依我看小娘子你还是赶紧换个人吧!”
这时,白瑶对着雷狐貂的小耳朵说了几句什么,随后雷狐貂便真的犹如一个弱小的貂兽一般蜷缩着身体,然后被白瑶放在了桌上。
壮汉伸出大手狠狠地朝着雷狐貂抓去,一只手瞬间将雷狐貂抓在手中,朝着女子走去。而女子顿时更加亲昵地迎了上来,一把将雷狐貂连同壮汉的大手都揽入了怀中,而那儒生仿佛就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依旧垂手而立在那里。
夜深人静,本应是万籁俱寂的时刻,但春城的夜晚却并不如往常那般安宁。时不时地,从远处的山林间传来妖兽的嘶吼声,那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偶尔,天空中还会划过几道黑影,那是昼伏夜出的鸟兽,它们在黑暗中忙碌着,偶尔发出一两声诡异的啼鸣,更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
今晚的夜色却出奇地安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天空中,一团乌云悄然飘来,正好遮住了那弯弯的月亮,将皎洁的月光挡得严严实实。没有了月光的照耀,整个世界仿佛被黑暗吞噬,变得比往常更加深邃、更加神秘。
在一处幽静的宅子门外,一个中年儒生正闷闷不乐地坐在台阶上。他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握着膝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不安。他正在等待着什么,可今天却显得格外不同。按照往常,他的夫人应该早已经出来了,但今天,却迟迟不见她的身影。
古泉阳,这是他的名字,正是之前和白瑶商量想要为自己的娘子购买雷狐貂的那个人。从小,他便是一个孤儿,无依无靠,直到被一位老夫子收养。在老夫子的熏陶下,他走上了修行的道路,而他的道,正是君子之道,是儒道。他坚信君子当以豁达之心包容一切。
可是,邻居们却并不理解他。人人都拿他当懦夫看待,甚至在背后骂他是活王八。但古泉阳却从未辩驳过,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他深知,他的夫人只是陪她的表哥喝酒而已,并不会做出任何出格之事。他坚信这一点,坚信他的爱人是纯洁的,是无辜的。
只是,她的表哥却似乎并不喜欢他。每次见到他,总是冷言冷语,甚至觉得他配不上自己的表妹。但古泉阳却毫无怨言,因为他知道,这个世上,他只剩下夫人这一个亲人了。
当初,他最落魄的时候,是夫人不离不弃,毅然决然地嫁给了他。如今,夫人陪表哥喝酒,也不过是为了给他谋一份差事,为了他们今后的幸福生活。
毕竟,他们还没有孩子,而儒道中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夫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他们的未来。
夜色越来越深,古泉阳的心却越来越不安。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总是心惊肉跳的,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尽管他绝对信任自己的夫人,但今天的一切实在太反常了。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不顾可能会被骂的后果,起身走进了宅院,朝着那两个喝酒的厢房走去。
厢房外,他轻声呼唤:“夫人,今日有些晚了,不如明日再陪表哥喝酒谈天吧,我们该回去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一丝关切,却也带着一丝期待。
不过,厢房内却依旧是一片寂静,没有丝毫回应。古泉阳的心猛地一沉,他隐隐感到一丝不祥的预感。
偶然间,他的目光落在了窗户纸上。不知为何,窗户纸上出现了一个碎裂的孔洞,大小正好是一个幼童拳头那么大。古泉阳连忙弯下身子,透过那个空洞朝内望去。可是,他看到的景象却让他如同被一盆冰水当头淋下,瞬间从头凉到了脚。
厢房内的烛光微微摇曳,光线昏暗而模糊,但即便如此,古泉阳还是清楚地看到了那令人震惊的一幕。两个衣衫不整的男女,保持着一种极为不堪的姿势。
他的表哥趴在夫人的身上,一只手还放在了夫人的胸口,而他的夫人却毫无反抗之意,甚至古泉阳仿佛听到了夫人发出的享受的呻吟声。
这一刻,古泉阳的世界仿佛在瞬间崩塌了。他的心,他的道,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化为了虚无。一股冲天的恨意从他的心底涌起,他甚至想要冲进去,将那两个人碎尸万段。可是,他所谓的君子之道终究只是为自己懦弱寻找的借口而已。
他只能泪流满面地坐在地上,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惊动了里面的人。他的身体瘫软无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泪水早已模糊了他的双眼,而他的心,却像是被一把小刀一层层地剥开,如同剥洋葱一般,鲜血淋漓。呼吸变得极为艰难,他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试图缓解内心的痛苦。
半晌之后,古泉阳的心跳逐渐从狂乱中平静下来,但他内心的惊恐却丝毫未减。他突然意识到,房内依旧没有任何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消失无踪。这种诡异的寂静让他感到一阵寒意,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
终于,他鼓起勇气,大着胆子缓缓走向了房门。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轻轻推开了房门。出乎意料的是,房门并没有锁,甚至没有丝毫的阻碍,便被他轻易地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