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误会,那赶紧放人吧。"
"得,这班白加了。"
秦镇海晃晃悠悠站起来,心疼地看着满地酒水,
"还赔赔上一坛好酒,今晚亏大发了。"
他摇摇晃晃往外走,活像个醉鬼。
可刚踏出朱雀殿大门,那双醉眼瞬间清明如刀。
秦镇海回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牢房,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黑影没入夜色。
牢房内
南宫玥"咔嗒"打开牢门,挤出一个僵硬的笑:
"宋小姐,都是误会,您受惊了。"
宋诗瑶坐在石床上没动,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
"你们说是误会就是误会?"
她抬起眼皮,目光冷得吓人人,
"没人给我个交代,这牢房——"
"我还就不出去了。"
"什么?!"
夏昊宇手里的折扇"啪"地掉在地上。
上官瑞轩额头瞬间冒出冷汗,老李头已经悄悄退到门边,随时准备开溜。
南宫玥脸色煞白,挥手赶走所有狱卒。
她凑到宋诗瑶跟前,压低声音:
"您要的交代...我真给不了。"
说完一溜烟跑了,连官帽歪了都顾不上扶。
"喂!你们——"
夏昊宇气得直跺脚,"
惹完事全跑了??"
他转头看向牢里那位姑奶奶,宋诗瑶正优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从袖子里摸出包瓜子,"咔吧咔吧"嗑了起来。
夏昊宇"唰"地站起身,蟒纹玉佩在腰间叮当作响:
"哎呀!突然想起来,国主召我进宫议事,差点误了时辰!"
他抬脚就要往外走,
"诸位先忙,改日再——"
"三殿下!"
孙胜男蛟龙鞭"啪"地抽在地上,青石砖裂开一道三寸深的沟壑,
"抓人的是你们,放人的是你们,现在我外甥女要个说法..."她眯起眼睛,
"就这么难?"
夏昊宇僵在原地,后脖颈渗出细细密汗珠。
这位平日里风度翩翩的三皇子,此刻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角落里,老李头正猫着腰往门口蹭。
眼看就要摸到门框,两柄钢刀"锵"地交叉在面前。
"我、我就是个跑腿的!"
老李头举起双手,笑得比哭还难看,"这事真不关我事啊!"
孙胜男头都没回:
"大殿下的人也想溜?"
她突然提高嗓门,
"传令!没我点头,这屋里连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
"得令!"
二十名府兵齐声暴喝,钢刀出鞘声连成一片。
寒光映得牢房雪亮,连墙角的老鼠都吓得缩回洞里。
地牢里的霉味混着血腥气直往人鼻子里钻,夏昊宇的锦袍下摆已经沾上了牢房里的污渍。
他眼角抽了抽,狠狠剜了上官瑞轩一眼,转头却对孙正雄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孙家主,您这唱的是哪出?"
夏昊宇拇指摩挲着玉扳指,指节发白,
"本宫好心帮你捞人,倒把自己也搭进来了?"
孙正雄的老脸皱成了菊花,花白胡子一颤一颤颤的。
他搓着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丝绸唐装的前襟已经湿了一片。
上官瑞轩见状,赶紧上前半步,压低声音道:
"孙部长,赶紧把您外孙女接走,别让三殿下下不来台。"
"乖孙女,这破地方哪是人待的?"
孙正雄朝牢房里招手,声音发颤,
"跟外公回家,外公给你准备了新院子..."
宋诗瑶翘着二郎腿坐在石床上,素白的手指捏着瓜子,"咔吧"一声脆响。
她眼皮都没抬,专注地盯着墙角老鼠洞里探头探脑的的灰毛耗子。
孙正雄急得直跺脚,朝孙童使了个眼色。
孙童赶紧钻进牢房,伸手就要拉宋诗瑶:
"诗瑶,咱们先回去,这事家里一定给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