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小声的说着,可场上却已经出现了变故,众人吵吵闹闹,已经逐渐发展到了动手的地步。
雍闿正是乐见其成,他们吵得越凶,斗得越狠,等到鄂焕死了之后,自己才好分化瓦解,再一一掌控。
所以他还在等待,等待着外面传来鄂焕死了的消息,但这不妨碍他此刻浑水摸鱼。
“诸位,本太守方才看了现场,遗落的兵器都是僰道城中汉人制式,所以我以为,伏击叟王的人,当是那城中的汉人。”
“那我倒是有一事不明,晚上大王赴宴,城中如何能够得知?又如何能够准确的伏击大王?”
雍闿话音方落,便有人提出异议。
谋士在身后不由得摇摇头,只觉得自家主公真是画蛇添足,反而不美。
可这却难不倒雍闿,就见他从自己的怀里摸了摸,然后出示了一个信封。
“实不相瞒,某今日无意间得到了一封书信,还有一方印绶。”
说着,便将书信和印信递了出去。
众人接过了书信,又对着印信反复观看,一时之间,又陷入了混乱。
怎么可能?
自己这些人还在和汉人打生打死,可自家的大王就已经在商量着怎么干掉雍闿,然后投诚?
“诸位,我雍闿虽然霸道,但也知道对待朋友要讲义气。我等当初起兵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不再受狗官的盘剥!所以我才起兵,高定先前与我盟誓,却不想,唉。”
说到这里,雍闿叹了口气。
“高大王已经身死,本不该再做这等事情,可又不忍诸位内斗,故而将这书信,还有印信交于诸位。”
此刻众人已经看完了书信,心中正在迟疑不定。
“诸位,在下有一提议,不知诸位可愿一听?”
正在众人迟疑之间,雍闿示意了自己的谋士一番,这谋士便出来说道。
“汉人一面暗通高定,一面又派人来暗杀,不可信!”
“我叟人的事情,又要他汉人来掺和什么?”
“对,汉人不可信,叟人的事情,叟人自己决定。”
“那你们吵吵闹闹,便能吵出一个结果么?”
这谋士却并不慌乱,反而提高了声调,将在场众人的喧闹声全部都盖过。
众人闻言,本想要再多争辩几句,可到了最后,却是一老成的头人说道。
“先生请试言,诸位听听也不花多少时间,若是先生说得不对,不听便是。”
众人这才停下争吵,可看向这谋士的眼光却依旧不善。
这时候,阿难心中却生出了不妙的感觉,目光有些焦急的看向雍闿,全然没有发现,这场中还有几人,也是如同自己这般。
“高大王死于汉人之手,叟人崇拜勇者,不如约定,谁人夺下了僰道城,斩杀了那城中的汉官,便为新任叟王,如何?”
众人一听,也觉得这个提议是眼下唯一的办法,总好过自相残杀,便打算点头答应。
“杀大王者,雍闿也,诸位不思为大王报仇,举兵攻杀,却还为其驱驰,使我叟人男儿枉死,大王在天之灵,如何能够瞑目?”
突然之间,灵堂外面冒出了一个声音,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却是鄂焕在两名士卒的搀扶下,缓缓走上了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