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斯则独自坐在自己的船舱,手里捏着一叠有关伊莎贝拉的研究资料,眉头紧紧皱着。
月光透过雾气洒在纸上,“精神异能诱发天赋”的潦草笔记格外刺眼。
他指尖划过“罗马尼亚家族余孽”的标注,眼底掠过一丝凝重。
伊莎贝拉的话半真半假,这些资料里藏的秘密,恐怕比他们想象的更危险。
海风卷着资料的边角,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提醒他,这场关于“天赋与掌控”的博弈,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邮轮缓缓驶离码头,白色船身在雾气里渐渐成了模糊的轮廓,纽约港的灯光一点点缩成远处的光点,最终融进夜半的海雾里。
码头上的风还带着咸湿的凉意,罗莎莉望着邮轮消失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放在胸口,金色眼眸里盈满了显而易见的担忧:
“你说……乔治在沃尔图里,会好吗?”
她没明说“好”是什么意思,却藏着两层牵挂。
怕那软乎乎的小家伙适应不了血族家族的规矩,更怕沃尔图里的“冷硬”,会磨掉他眼里的光。
卡莱尔站在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海面,语气温和却坚定:“会的。”
他顿了顿,想起甲板上凯厄斯虽说着“丢去喂鱼”,却主动站在上风口为朵拉和乔治挡住寒风,还有登船前苏尔庇西亚弯腰给乔治擦嘴角糖渍时的温柔。
“沃尔图里或许有掌控的执念,但他们心里,也藏着‘护短’的温度。乔治不是‘任务’,是他们放在心尖上的小麻烦,是既定的家族成员,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不止是‘不受委屈’。”一个清亮的声音从码头角落传来,爱德华和艾美特的身影缓缓走出来。
爱德华金色的眼底带着浅淡的笑意,“我刚才听过他们的心声——凯厄斯心思都在朵拉身上,却也打算乔治长大点,教导他格斗,苏尔庇西亚在盘算带着小乔治,在城堡的花园里晒晒太阳,连马库斯,都在想‘应该给小乔治准备哪些启蒙用的书本’。”
罗莎莉猛地转头看他,眼里的担忧渐渐散去:“真的?”
“当然。”爱德华点头,目光掠过海面,“他们或许不会说软话,但心里都把乔治当成了‘家人’。你放心,那小家伙在意大利,只会被宠得更调皮。”
罗莎莉主动投入艾美特怀抱,后者温柔地安慰:“小乔治一切都会好的,我们可以过些时候,再申请去拜访朵拉,她不会拒绝的,小乔治一定会跟你讨抱抱。”
罗莎莉终于笑了,抬手拂去脸颊被海风吹散的碎发:“那最好。我还怕他被沃尔图里那些‘冷脸’吓着。”
卡莱尔看着两人的对话,眼底满是温和。
海风吹过码头,卷起他们的衣角,远处的城市灯火亮得温暖。
邮轮早已看不见踪影,但岸边的牵挂与安心,却顺着海风,漫向了大西洋的另一端。
一边是驶向归处的沃尔图里,一边是留在原地的卡伦家,这场夜半的告别,没有伤感,只有对“家人”的期许,轻轻落在了海雾里。
港湾隐匿的角落,斯蒂文和弗拉德米尔注视着眼前的一幕,猩红眼底掠过一丝阴鸷。
邮轮载走的不仅是沃尔图里的人,还有他们觊觎已久的“筹码”,但没关系,意大利坚固的城堡的风,已经吹进了一颗他们布下的棋子,永恒生命的棋局永不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