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江砚离开，乔玉芬才在沈清瑶的搀扶下进了院子。
她本想在院子里坐一会儿，想了想，还是抬脚进了屋子。
沈清瑶反手将门关上，又去给乔玉芬倒了一杯热水。
随后又找了个陶罐将中药熬上，这才回到乔玉芬身边坐下。
祖孙俩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
沈清瑶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能说的都说了，她不好说的江砚走的时候也说了。
现在对于乔玉芬来说，或许安静的陪伴才是最重要的。
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乔玉芬自己会先开口。
果然，坐了一会儿乔玉芬就转头看向沈清瑶，“跟我说说吧，你舅舅舅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乔玉芬的样子，沈清瑶知道她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事实，于是便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事情很简单，但她要照顾到外婆的情绪，还偶尔去看看中药，半个小时后，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不管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现在已经发生了，谁都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已经下葬了，老太太闭上眼，还是不愿意相信。
哪怕是失踪了呢？
也比下葬的消息来得好啊。
两行清泪再次落下。
她本不是个爱哭的人，难道正是因为她不爱哭，足够坚强，所以老天才这么对她？
沈清瑶看到外婆这个样子，也于心不忍，哭了出来。
她紧紧抱着乔玉芬，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那句话。
“外婆，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呢。”
强制性的让老太太喝了药，直到后半夜，沈清瑶才将人哄睡下。
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晕了，反正等到乔玉芬呼吸均匀了沈清瑶才从卧房出去。
她一夜没睡，在外面屋子的桌前坐了好几个小时。
手上的信封已经被她打开了，从里面的内容根本看不出来这是谁寄过来的，只能从信封上的信息知道是从西安寄来的。
在西安的仇人，是郑曼丽，还是高书桓？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人？
沈清瑶不知道，她现在脑子太乱，根本想不明白。
好在她一早就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舅舅舅妈这件事迟早会被外婆知道。
要不是她早就有心理准备，只怕今天看到外婆这个样子，她也撑不下来。
天还没亮，乔玉芬就推开门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沈清瑶赶紧起身小跑过去，“天才刚亮，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外面冷，也没说多躺一会儿，医生都说了你需要休息。”
乔玉芬的状态比昨天看起来更差了。
虽然她本来就是满头白发，可脸上肉眼可见的比昨天还憔悴了不少。
沈清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偏偏又无能为力。
“睡不着，不用担心，平时我也是这个点就起来了，你不是还要去上班嘛，快去吧，我一个人能行。”
沈清瑶扶着乔玉芬坐下，“外婆这是什么话，你这个样子，我哪里能放心去上班，你放心养身体，江砚今天会去学院给我请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