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冷喝,吴德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淋漓:“爷恕罪!小的愚钝,小的这就去处理了那婆孙!然后...”他眼中划过一丝残忍:“小的再将其做成宋家杀人灭口的样子,让他们再也翻不了身!”
吴庸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似是满意,却又想起一事:“听闻宋家与优草堂的黄家父子私交甚笃?若他们请动黄世仁那老匹夫前去验尸...”
吴德立刻接话:“二爷考虑的是,那黄家父子医术精湛,特别是黄世仁,于毒经颇有研究,且其儿子在县令大人面前也有几分薄面,确实是个麻烦...不过,硬碰硬恐是不美,小的以为,不如...给他使个绊子,让他这几日分身乏术,无法插手镇衙之事即可!”
“嗯。”吴德淡淡应了一声。
“做的干净些,莫要节外生枝。”
“是,小的明白!”
冷汗湿透后背的吴德暗自大松一口气,躬身退下。
一出书房,其脸上谄媚尽收,换上了与其主子一般无二的阴冷面孔。
他快步穿过回廊,行至一僻静角落,那里早已候着一身形精瘦,面蒙黑布的墨衣男子。
“去桂花庄,将那婆孙二人...”吴德化掌为刀,于脖间轻轻一比划。
蒙面人无声点头,身形一掠,顷刻隐于暗夜之中。
打发走人,吴德又招来另一个心腹下手,对其耳语数句。
那心腹闻后,迅速领命,匆匆离去,方向却是与先前之人相反的县城官道。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宋家兄弟三人几乎一夜未眠,眼窝深陷。
待几人穿戴好出来后,发现后院厨房里,娘跟阿姐还有小姑三人竟比他们还早一些。
只不过,平日总是欢声笑语的三人,而今皆面色凄凄,说不上的憔悴,看的出,几人同样彻夜未眠。
李雨跟宋长乐很快也打开了房门一一出现,不知在哪蹲守了一夜的阿力古,也踏着沉稳的步子从前堂进了来。
三位女眷准备的早饭同往日一般无二,只是,今日一家人用餐之时,皆觉食之寡淡。
宋秋生咕咚咕咚几大口,将一碗白粥食之干净,然后就要风风火火拉着二哥五弟前往药堂候着,结果被宋月娥硬生生塞了大半个饼,美目微嗔:“不管你们想做什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
这话是对三弟说的,也是对另外宋冬生宋修远二人说的。
三人一默,看了一眼始终沉默不语的母亲,复尔低下脑袋各自又吃了些饼,然后才离去。
三人离开不久,李雨与宋长乐也用完早饭,对阿力古嘱咐了一声看好家里,便跟王氏几人打了招呼也出了门。
二人无法离开镇子范围,所以只能继续在附近打探消息,看能不能再获得一些意想不到的线索。
这一边,宋家兄弟三个很快守在了优草堂门口,结果从清晨等到日头升起,也没等到黄大夫的归返。
留在药堂的几个抓药药童见状,疑惑不已,对几人道:“不对啊...老爷这个点该是回返了才是,今日怎这般的迟...”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