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王秀梅略显疲惫的脸,又补充道:‘’现在是孩子考大学的关键时候,你还是把心思多放在他们学习上,在市里陪着孩子才好。‘’
王秀梅没听着,觉得这话确实在,轻轻的点了点头。
路宽眼神里瞬间亮起期待的光,声音都轻快了些:‘’那以后你就在市里陪孩子读书,我这边要是忙不过来,在找你搭把手。‘’
王秀梅哪会不懂他的心思,可婆婆早上那个话又在耳边响起,让她没法轻易应下。她脸上牵起一抹无奈的笑容,摇了摇头:‘’不行啊!我家富宁还小,一到晚上就黏人,非要找妈妈。昨晚我没在家,他哭了一宿,今早回去的时候,孩子的眼睛肿的像核桃。‘’
她抬手看了看表,语气里满是歉意,‘’以后我只能抽空去市里看孩子们,现在我得赶紧回家照顾富宁。‘’
说完,她便转身往车边走去,没再多看路宽。路宽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车缓缓启动,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方才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满是说不出来的失望。
王秀梅刚推开家门,就闻见厨房里飘来的饭菜香——婆婆和花正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活, 铁锅铲碰撞锅底,发出清脆的声响,大女儿富瑶则坐在炕上,手里拿着拨浪鼓正逗小儿子富宁,小家伙哥哥的笑声像小铃铛似的,瞬间冲淡了她一路的疲惫。
‘’妈, 您歇着,我来做。‘’王秀梅放下包就往厨房走,伸手就要接婆婆手里的铲子。
荷花回头见是她,脸上立刻堆起笑,往旁边躲了躲:‘’今天咋回来这么早?难得空闲,你去抱抱富宁,跟孩子多亲近亲近,这孩子都快不认得你这个妈了,白天还指着照片问妈妈啥时候回来呢。她拍了拍王秀梅的手,语气里满是疼惜:‘’做饭这点活,我老婆子还应付得来,你别操心。
王秀梅站在原地,心里忽然一酸,自从丈夫出事后,她每天早出晚归跑工程、盯现场,满脑袋都是工期和资金,确实没怎么顾上孩子。家里的大事小事全靠婆婆撑着。她走到炕边,富宁见她,先是愣了愣,随即伸着小手扑了过来,嘴里含糊的喊着‘’妈妈‘’。王秀梅赶紧把孩子抱在怀里,指尖轻轻摸着他软乎乎的脸蛋,眼里满是疼惜。
晚饭吃的很热闹,富瑶叽叽喳喳说着幼儿班的事。富宁黏在王秀梅怀里不肯下来。等两个孩子都睡熟,夜已经深了。荷花端着一杯温水走进王秀梅的房间,在她身边坐下,先是拉着她的手聊了几句家常,话锋忽然一转,目光落在她的手上、脖子上:‘’秀梅,你这戒指、镯子,还有脖子上的项链,都是那个包工头给你买的吧?‘’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里,王秀梅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手不自觉的往袖子里缩了缩,连忙摇头:‘’妈,不是的,这是我在昆明的时候自己买的。‘’
荷花却没信,只是轻轻笑了笑,气依旧温和:‘’秀梅,你十七岁就进了我们李家的门,那时候我就把你当亲闺女待,你啥性子我还不知道?这三件首饰,一看就不是便宜东西,特别是项链上那个祖母绿玉坠,水头那么足,价格肯定不低。你过日子一向节俭,买件衣服还要货比三家,咋会突然舍得买这么贵的首饰?她拍了拍王秀梅的手背她,眼神诚恳,‘’你骗得了别人,还能骗过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