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仅27岁的女孩,早已习惯了枪炮轰鸣,习惯了伤痕累累,习惯了将最深的痛苦咬碎咽下。
哪怕自己疼到昏厥,疼到死去,也要为她的兵,省下那一点点可能救命的资源!
这种超越常人的坚强和牺牲,深深震撼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烙印在他们的骨子里。
”很快就好了,再坚持一下。“
沈军医屏住呼吸,全神贯注,额上的汗水滴落都顾不得擦。
终于,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叮”声,那枚染血的、略微变形的弹头被镊子夹出,落在了旁边的不锈钢盘子里。
这声轻响,如同赦令。
龙雪紧绷到极致的身体猛地一松,整个人如同虚脱般瘫软下去,两名女兵扶着才没有倒下。
她猛地吐掉口中已被咬得破烂不堪、甚至渗出血丝的纱布,随即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肩头新鲜的伤口,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发出痛苦的抽气声。
“呃…嗬…”
两名女兵立刻松开按住她的手,转而紧紧握住她冰凉且布满冷汗的右手。
用干净的纱布轻轻擦拭她脸上如同水洗般的汗水和泪痕,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比的关切:
“队长…好了…取出来了…”
“队长,你怎么样?疼得厉害吗?…”
龙雪虚弱地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汗珠,她轻轻摇了摇头。
“没…没事了…让我…休息一下…就好…”
沈军医看着盘中的弹头,长长地、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也早已被冷汗浸透。
她的手指因为长时间的紧绷和精神高度集中,此刻正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而旁边负责辅助的那个年轻小护士,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里充满了惊魂未定和巨大的震撼。
她从未见过,甚至无法想象,有人能在不上麻药的情况下,硬生生承受从骨缝中取出子弹的剧痛。
而且过程中几乎保持了绝对的静止!这需要何等恐怖的意志力?!
这一刻,废墟中所有目睹了这一切的人。
无论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还是医疗人员,对龙雪的敬佩之情已然达到了顶点,真正是五体投地。
这种敬佩,超越了职务高低,是一种对极致坚韧和无私灵魂的由衷折服。
短暂的休息后,龙雪强忍着剧痛和强烈的眩晕感,艰难地睁开眼。
她的声音虽然依旧虚弱,却已经带回了那一丝属于指挥官的冷静和决断:
“猴子…山猫…你们俩…去…去制高点…建立警戒…”
她喘了口气,继续下令,“其他人…检查武器弹药…原地休整…保持安静…”
她闭上眼睛,积蓄着最后的力量,断断续续却清晰地说道:“等我…缓一下…再制定…新的突围计划…”
”是!“众人心疼地看了她一眼,重重地点头。
··········
外围。
“蝮蛇”的毒贩武装残部,正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鬣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