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猜忌的种子已经种下,又岂会轻易被铲除,只见刘彻陌声道:“朕身边的人手是少了点,可给匈奴机会了吗?”
“朕问你,赵信的兵呢?”
“臣迎面撞上,已经撤走了。”
“不战而撤,”刘彻又是一声冷哼:“那匈奴人还真是一天吃饱了找不到事情干。”
对于卫青的解释,刘彻显然很不满意,但面对卫青擅离军营的事实,他不得不加以重视:“如果前线发生紧急战事,朕的十万大军发生闪失,这个责任…”
“你担得起吗?”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刘彻都认为卫青已经有了脱离掌控的苗头,就连没有列入编制的虎贲军,都能随他调动。
念及于此,刘彻眯了眯眼,冷声道:“你是怎么调得动的?”
“那赵破奴为什么就听你的了?”
卫青后背发凉,赶紧掏出刘彻亲授的调兵虎符,而刘彻也意识到卫青的权利太大,决不能任由他发展,当即下令没收了卫青虎符。
从这一刻起,卫青这个大将军有名无实。
可尽管如此,刘彻仍没有打消怀疑,继续试探道:“建元三年,东瓯有事,朕派你和严助用这枚虎符调动了会稽军,从此拿到了指挥军政的大权,你…”
“是不是也想给朕演这么一出啊?”
卫青不语,只是将额头紧紧贴在地面,心中苦涩万分。
他的一片忠心可昭日月,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的忠心换来的却是刘彻的猜疑和疏远,君臣之间也再次出现隔阂。
“不宣而调…”刘彻的敲打仍在继续:“只有高皇帝入韩信营做过,朕的父皇入周亚夫的细柳营做过。”
“事先连招呼都不打,你的权力跟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点!”
“臣,不敢!”
“不敢,”刘彻抿着这两个字,突然怒吼出声:“既然知道不敢,那还不抓紧给朕滚去前线!”
“朕的十万大军要是有所闪失,朕拿你是问!”
“喏!”
随着卫青的离开,刘彻也跟着摆驾回宫,为这场‘闹剧’画上句号。
那宛若心脏被抓住的窒息感,也随着刘彻的离开渐渐消散,文武百官无一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这就叫伴君如伴虎!
哪怕是卫青霍去病这对舅甥,大汉双璧,刘彻依旧能毫不留情的当众呵斥,前一秒还在笑眯眯开玩笑,下一秒就拿刀捅穿脖颈。
菜头双眼空洞的盯着石板,整张脸诚惶诚恐,显然仍沉浸在刘彻恐怖的威压中。
那宛若心脏被掐住的窒息感,令她久久无能回神。
她尚且如此,就更别说那些远不如她的观众了。
在刘彻的暴怒下,弹幕早已成为群魔乱舞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