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朝阳怔怔抬头,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此刻满是错愕。
什么情况?
不过在注意到一旁余彦昌似笑非笑的表情后,他很快就抿过味来。
难怪这小老头又是给钱又是给信物也要把他领回余家乡,合着心里打的是这个算盘。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吕奉先之遭遇犹在眼前,他又如何不明白余彦昌的心意?
开头就是美人计,你就拿这个来诱惑干部?
哪个干部经得起这样的诱惑?
似乎注意到余朝阳错愕的眼神,余彦昌呵呵一笑,轻抚胡须道:“正所谓美人配英雄,老夫听闻朝阳尚未娶配,不如你我喜结良缘,亲上加亲?”
“好叫朝阳晓得,老夫这孙女氏江姓余,今芳龄十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格温柔尔雅,聪明伶俐。”
“奈何眼界太高,看不上天下俊杰,老夫前些日子书信一封这才触动她这颗芳心,日后必为你贤内助,如虎添翼!”
余彦昌看着眼前两人,那是越看越满意,当即轻笑两声转头道:“不知江儿,意下如何?”
江余怯羞一掠后连忙垂首,耳蜗通红糯糯道:“父母之言媒妁之约…”
“但凭大父做主。”
“哈哈哈,”余彦昌开怀大笑,旋即轻抚白须望向余朝阳:“不知朝阳意下如何?”
见江余低头不见脚尖,是为人间绝色,余朝阳他又还能说什么?
只得苦笑一声,摇头轻声道:“祖父真是害苦了贤婿啊!”
“哈哈哈哈哈哈!”余彦昌爆发出豪迈大笑,酣畅淋漓道:“好极,好极,好极!”
“如此,也算了却老夫一桩心事,死亦瞑目矣!”
事既已定,江余忽敛方才矜持,自袖中轻拈绣帕,足尖微踮,为余朝阳轻拭额间汗珠。
眸凝如潭,唇抿一线,凝神屏息之态极尽专注,然那悬停半空的纤指微不可察地轻颤,如蝶栖弱蕊,泄尽了强作的从容。
很快,一众父老乡亲听闻此事也围了过来,朝两人道喜的同时拿出为数不多的食物,硬生生塞给连连拒绝的余朝阳。
“哎哟,你这小子,俺当家的都给俺说了,若不是你,他指不定命都丢那,你再客气俺可要生气了。”
“就是就是,跟救命之恩比起来些许吃食算什么,莫非是嫌弃额们不成?”
“快快收下,以后额们还要指望你呢。”
望着如众星拱月的余朝阳,一旁的二大爷瞬间笑得合不拢嘴,可笑着笑着眼里却是泛起了泪光,潸然泪下。
他也算没有辜负余朝阳已故父亲寄托,今长大成人,他又如何不为之欣慰?
喜极而泣!
一众乡亲七嘴八舌,可余朝阳并没有感到喧闹,只有深深的触动。
这就是民风淳朴的乡亲关系啊,天然的政治力量,待他一朝起事,这就是他最忠实的后盾!
可尽管如此,余家乡父老乡亲们的殷勤,还是让他感到些许手足无措,热情到他都有点不好意思。
好在余彦昌及时解围,朗声道:“乡亲们,今日我等凯旋归来,家中长女也定下婚约,可谓是双喜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