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公孙衍眷念故土,已经打算辞官回魏效力。
不过张仪对此却没有多少失落,整个秦国谁走都行,只要那位国尉不走就行。
‘结赵秦两国之邦交?’
‘你等着,等我见到秦公,第一个就拿你赵国开刀!’
他的心眼,一直都很小。
张仪来到公孙衍府,由于两人早就有书信来往,所以并没有受到刁难,很轻松就进去了。
彻夜畅谈后,在翌日的朝会上。
干净得体的张仪出现在大殿。
只见他躬身作揖,高声道:“天下熙攘皆为利往,庙堂蝇营皆为名来。”
“在下张仪,魏人出身,师承鬼谷,为名利而来。”
嬴驷垂坐高堂,面色很是冷峻:“既然先生为名利而来,可有助秦之策?”
“秦国以国士待我,当然有国策相赠。”
听着张仪的侃侃而谈,一旁的上大夫瞬间就蚌埠住了,讥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窃玉毛贼。”
“怎么,窃了令伊的和氏璧不够,还想来秦国行偷窃之举?”
经上大夫提醒,众人立即爆发出哄堂大啸,显然对张仪的名头都略有耳闻。
早年的张仪由于家境贫困,便投奔到了楚国的令伊大人门下,因令伊率军大败魏国,所以楚王就把和氏璧赏给了令伊。
在令伊的庆功宴上,众人都争先恐后的传看和氏璧,结果传着传着竟然给传丢了。
因为张仪一无人脉二无分文,所以众人都认为是张仪偷走了和氏璧。
后楚相未核实便下令拘捕张仪,鞭笞数百下,张仪拒不认罪,被打至遍体俱伤,奄奄一息。
面对众人的讥笑,张仪面色不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区区和氏璧而已,日后自有细看之时。”
张仪的淡定自如,让嬴驷一时间来了兴致,使出了历代秦君的祖传技能:“先生教我。”
“兵家云上善伐谋,张仪说上善伐交,秦人不畏死天下皆知,然而秦不畏死却不知活。”
“秦公有鲲鹏之志征伐频频,秦人有口腹之欲捉襟见肘啊。”
“商君、国尉如大日煌煌夺目,张仪不敢与之交锋,但愿弥补不足,做秦国之口。”
此话一出,垂垂老矣的商鞅骤然睁眼,深深看了张仪一眼。
“放肆!”一众官员更是顷刻炸毛:“张仪你敢笑我大秦,嗜战暴虐无诗风雅。”
“偌大秦国,难道离了你张仪就活不下去了?”
张仪没有同这些人展开言语上的针锋,只是紧紧盯着嬴驷,继续道:
“秦人好战建功,秦军以战夺地天下皆知,秦国若想东出函谷平定天下,不仅需要秦剑还得有横强之策。”
嬴驷眯了眯眼,面色愈发冷峻:“先生曾在韩国提出合纵之策,今又提出横强之策。”
“那请问先生,到底是合纵好还是横强好呢?”
答非所问,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显然,这位秦公没看上他的强秦之策,不过也无所谓。
他此次上朝本就是为了刷面熟,真本领都还没掏出来。
待那位国尉回朝,自有详谈之日。
张仪作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可就在即将踏出大门那刻,嬴驷却是突然叫住了他。
“寡人虽对先生的强秦之策兴致平平。”
“但对商君、国尉如大日璀璨夺目,可是好奇的紧呢,可否详谈?”
一直冷峻的嬴驷,在谈论到余朝阳后,突然就笑了。
笑得很是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