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施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咸阳,可张仪的任务还远远没有结束。
魏国是个不安分的主,魏王更是出尔反尔惯了。
为了避免相王那天闹出笑话,张仪休息一晚后就火速赶往三晋之地。
余朝阳更是亲自相送长达二十里。
昨天张仪怒喷惠施可谓是大大给他开了眼界,口齿清晰,有理有据。
无论是从大局观还是对人心的把握,张仪都全方面碾压惠施。
对于这种有才之人,余朝阳一直以来都是极为尊重的。
分别之际,两人对视而立,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后两人互相作揖,影子在大日的照映下各奔东西。
回到咸阳后,余朝阳开始熟练的处理各类大小事宜。
多年的历练使得他早已不再是曾经那个稚嫩少年,无论是批复奏章还是人事管理,处理起来都极为得心应手。
其中重中之重,就是秦魏两国长达半年厮杀期间,将士们的奖赏问题。
不得不承认,商鞅搞出来的这套军功爵体系确实好用。
将士们一上战场个个都悍不畏死,几乎是争先恐后的冲杀在最前线,唯恐杀的人不够多。
诚然,这套体系万分契合当下局势,可问题的关键是…
一旦六国被尽数清扫干净,秦国又该何去何从?
如今的秦国早已沦为战争机器,方方面面都和军功爵体系深度绑定。
秦国就像一辆疾驰的列车,只能不断撕碎挡在眼前的所有敌人,可等前边没有敌人了,迎接它的就是万丈深渊!
这个问题很大,奈何余朝阳目前还没有解决办法,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当务之急,是完成龙门称王、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是五天。
咸阳宫内。
余朝阳身着便服,正在和嬴驷商讨前往巴蜀三国一事。
他是对益州万分熟悉不假,可也仅限于三国时期的益州。
如今距离三国时期保底还有数百年的时光,山河变迁不断,保不准会出现差错。
千里之提溃于蚁穴,还是亲自走一趟更为放心。
毕竟待嬴驷龙门称王事了,接下来秦国的重心就是这巴蜀三国。
事关重大,马虎不得。
而面对即将出远门的余朝阳,嬴驷内心那是一万个舍不得,强颜欢笑道:“相国当真要如此急促?”
“再怎么着…也该等寡人先称王啊。”
嬴驷的苦苦相劝并没有让余朝阳改变主意,轻抿一口热茶后,当即就要躬身作揖,却被嬴驷死死拦住。
“相国何故打趣寡人,你我之间无需如此。”
“真要论感谢,也得是寡人谢你才对。”
见嬴驷态度坚决,余朝阳倒也没有执意作揖,轻声道:“龙门称王,是荣耀更是压力。”
“欲戴王冠,必受其重,唯有兵强马壮方能让君上走得更远。”
“早一天拿下巴蜀,我大秦就早一天多份容错,也才有底气成霸业。”
“事关秦国未来,臣怎敢懈怠?”
“又有什么礼物能比得上巴蜀三国对大秦的提升?”
嬴驷望着一心为国的余朝阳,嘴唇抬了闭闭了张,终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正如后方挂着的那张《秦国社稷图》般,一代人有一代人使命。
敲定余朝阳入巴蜀三国事宜后,两人则开始商讨官职上的变动。
他们准备撤销相丞一职,然后将其划分为左右丞相。
可还没等两人商讨出结果,就瞧见一名侍卫火急火燎的闯进房间。
“禀秦君,上将军赢华回来了!”
嬴驷满脸疑惑,余朝阳也是满脸的诧异,赢华不应该率军驻扎在河西前线吗,好端端的突然回来干什么?
‘莫非是前线有变?!’
嬴驷心头一惊,当即就要换朝服大殿仪事,可一旁的余朝阳却是出言制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