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是把自己的亲爹亲娘忘了,都绝不会忘记文正侯之子的模样。
哪怕烧成灰,都认得出来!!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能从邯郸全身而退的前提下。
甲二目光警惕的扫向四周,手里的匕首不禁握紧了点。
火把摇曳,汇聚成滔天火光,把黑夜照得通红。
原本在唐方生震慑下畏惧的赵军,也变得虎视眈眈了起来。
没办法,若只是赵偃死了,以赵国目前的情况,他们或许能逃过一劫。
但如果是太子佾死了,那他们一定会在赵王赵丹的暴怒下陪葬。
很快,前去报信的将卒就回来了。
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阵阵密集而又浩大的脚步声。
赵王赵丹,信陵君魏无忌,平原君赵胜,以及病入膏肓的蔺相如……全都来了!
邯郸到底是一国之都,而今却有胆大包天的暴徒挟持太子,无论于公于私,他们都不可能坐视不管。
成群成群的披坚持锐甲士包围成圈,把这座破败的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
其装备之精良,连唐方生都感到一阵心悸。
在冷兵器时代,披甲与否,完全是两个概念。
就好比汉武帝刘彻时期,百姓私藏刀戈只需交点罚款就行,可若是私藏甲胄,那就是意图造反!
赵卒不着甲,唐方生有信心凭借一杆大戟在五十人中七进七出,配上一匹战马便是货真价实的百人敌。
可如果着甲,十个人就能要他小命。
两者差距之大,可见一斑。
别看战国七雄常常叫嚣精锐多少多少,其实都是扯淡。
唯有披甲者,方可称之为精锐!
放眼天下,这个数额绝对不超过五万!
眼下,赵丹足足带来了数百之众的披甲精锐,几乎把整个邯郸的禁军都调来了。
就这情况,纵使霸王在世都得傻眼。
赵丹铁青着脸,牙缝里钻出来几个字:“狗东西,你们好大胆子!”
“公父!”赵佾面色一喜,连连道:“公父救我!!”
“你也是个废物!”
赵丹视若无睹,冷声道:“身边养了鬼都不知道,还被人给擒住了,这让寡人如何放心把赵国交给你?”
“放心,寡人会为你报仇的!”
说罢,赵丹眼神阴翳的扫过余朝阳几人,旋即手掌轻轻往下一压。
而赵佾的面色则是在瞬间变得惊悚起来,“公父,别!千万别!”
“他们只是想带着那野种而已,给他们……给他们!”
“孩儿以后一定改,一定改!”
赵佾撕心裂肺的述说着,语气是止不住的颤抖。
“闭嘴!”
赵丹一声暴喝,强行打断了赵佾,厉声道:“你害寡人丢尽了颜面!”
“狂妄自大,爱慕虚荣,蠢而不自知,焉能在这大世之争带领赵国存活!”
“我赵丹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世人,我赵国还没倒,谁敢来兴风作浪,杀无赦!”
说罢,赵丹不再犹豫,冷声下令:“一个……不留!”
“杀!”
此话一出,赵佾骤然失神,无尽美梦在此刻破碎。
“哎。”
忽然,一声轻轻的叹息声响起。
在嬴政绝望的眼神中,那道单薄而又宽厚的身影缓缓往前踏了一步,旋即抬头。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平淡,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像是在述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可就是这样一道轻轻的声音,却是让全场瞬间一片死寂!
“我乃大秦文正侯之子,尔等谁敢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