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丹死死盯着,打着手势的手掌背在身后,只要余朝阳稍稍犹豫,他就会毫不留情的杀死对方,然后把生米煮成熟饭,同时冠以对方冒充罪名。
其实无论是赵丹也好,还是蔺相如,基本上都是认可对方文正侯之子身份的。
不然那该死的黑冰台密探也不至于立马就跳出来。
可是……如果就这样放对方走了的话,赵国颜面何在?
没办法,他只得将希望寄托在这上面。
而余朝阳的回答,无疑是碾碎了他所有的借口。
只见对方轻轻一笑,然后从袖袍取出一块温黄如暖日的玉佩,上边刻着一个大大的‘嬴’字。
嬴字两侧,则是数只展翅高飞的玄鸟。
“赵王可认得这玉佩?”
赵丹定睛一看,顿感眼前一黑,心脏狂抽不止。
对方手里的那块玉佩,但凡是有点见识的,几乎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该玉佩乃历代秦王所戴,后在秦孝公嬴渠梁改革变法时期,赐予了余太傅,一遭身死后就传到了文正侯手里。
嬴驷龙门称王那天,文正侯将该玉佩交给了魏婴,摆明了秦国不攻破大梁夺回玉佩誓不罢休。
后续则引发了大梁血战,嬴驷身死六国联军叩关函谷,然后蛮夷入侵。
文正侯的威望,也是在这一时期抵达巅峰,天下文人骚客无不心生神往。
文正侯之子的身份或许可以冒充,但这枚玉佩……绝无仿造可能!
况且对方的容貌,与那位文正侯是如此的神似,如此的如出一辙!
赵丹虽没有见到过文正侯本人,但也没少观摩对方的画像,焉能认不出来?
只是吧……偏偏是以这种方式!
赵丹后悔了,后悔没有直接火烧府邸,后悔和那个废物太子浪费口舌!
放了,赵国颜面扫地。
杀了,秦国大兵压境。
无论作何选择,对赵国都极为不利。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蔺相如眼珠子狂转,打着圆场道:“公子既然是文正侯之子,吾等自当以礼相待。”
“还请公子暂且住下,容大王安排护卫送公子归国!”
说罢,蔺相如向着赵丹疯狂使眼神,然后拉着对方离开了府邸。
魏无忌很想和余朝阳交谈,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赵王都走了,他也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不然空惹人怀疑。
不过一众高级官员虽然走了,可带来的持甲精锐却是没有全部离开,足足留下了一半之数。
没办法,邯郸城内列国的细作不少,让秦赵两国继续火拼,他们都十分感兴趣。
真要被刺杀了,那就是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赵偃与赵佾面色悻悻的对视一眼,同样转身离开。
可才刚刚跨过大门,余朝阳便听到两道刺耳的巴掌声。
啪!
啪!
“逆子!”
“两个逆子!”
“你们当真是要气死寡人不成,都给寡人跪下给余公子赔罪,他什么时候原谅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再起来!”
赵丹的语气充满了愤怒。
只是在这愤怒中,作秀的成分很大。
一时间竟连余朝阳都搞不清楚,蔺相如和赵丹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