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橘红色的晚霞如同被墨汁晕染的绸缎,从天际线处一点点褪去,最后只剩下一弯残月悬在墨蓝的夜空里,清冷的月光洒在河面上,漾开细碎的银辉。
流过众人衣襟的风也越来越冷,带着冬夜特有的凛冽,刮在脸上像细针轻刺;平静的河面上缓缓升起了若隐若现的雾气,白茫茫的一片,贴着水面缓缓流动,沾在睫毛上便凝成细小的霜粒,让视线都蒙了层朦胧的纱。
若不是林叶和东方豪两人手持利刃站在河岸最前,前者握着泛着冷光的刀坯,后者攥着镶嵌了合金的指虎,肩膀紧绷如拉满的弓,两人都目光如炬地盯着河面,任谁看来这都是一副宁静祥和的冬夜河月图。
不仅如此,此刻众人的呼吸都放得极轻,连玄灵都收敛了翅膀上的戾气,安静地停在林叶肩头,一双锐利的鹰眼警惕地扫视着水面下的动静。
“叶哥哥,怎么办?时间不短了啊!” 兰雀儿此刻已经取下了墨镜,露出一双带着焦虑得眼睛,“这水下的问题,咱们都不熟啊!要不我将整条河都冰封了,咱们上去一寸寸的找?”
兰雀儿此刻说话的声音压得极低,似乎生怕自己的话音搅扰了这份表面的宁静,反而惊走了藏在水下的东西。
林叶缓缓摇头,目光依旧没离开河面,雾气中他的侧脸显得格外沉稳:“再等等,咱们先做好迎战准备,希望不要出意外才好。”
于此同时,林叶早已开始运转他得《太极听劲诀》,虽然依然无法确定水下得具体情况,但却能感觉到水下隐约有股微弱的能量波动,时有时无,像是在刻意隐藏气息。若是此刻贸然冰封河面,说不定会打草惊蛇,甚至会导致焱星在遇到危险时无法顺利逃脱得不利局面。
东方豪也凑过来小声说道:“不行,这样干等也不是个办法,要不这样,赵嫚、宋大小姐,你们俩先回去。” 他转头看向站在稍后方的两人,赵嫚正用指腹轻轻揉着眼眶,宋昭宁则闭着眼睛,似乎在用神识探查周围,“你们眼睛的伤还没恢复,若是待会真动起手来,视线不清,只怕会吃亏。”
赵嫚立刻摇头,语气坚定:“无妨,我们心里有数。” 她抬手放下揉眼的手,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说不定后续还需要我们的神识辅助定位,现在走了,万一你们需要帮忙,我们赶回来就来不及了。”
宋昭宁也睁开眼点头附和,她的神识比常人敏锐,尤其是此刻虽没探到明确的目标,但能感觉到水下正有一股气息正慢慢汇聚和靠近,这时候离开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时间一点点过去,晚上 8 点多钟,河面上的雾气更浓了,连残月的光都被遮去了大半,林叶看了眼腕表,指尖在刀坯的刀柄上轻轻敲了敲 —— 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正打算开口让兰雀儿冰封河面,突然,河面上的雾气微微晃动了一下,紧接着,一处水面泛起了一个细微的涟漪。
这种涟漪本是极常见的情况,往往是水下的小鱼摆尾,或是水底淤泥中的气泡浮到水面时造成的,可这段河道早在半小时前就被他们仔细探查过:
东方豪用手雷将河底的淤泥翻了个底朝天,众人也反复确认了没有任何水生生物存活的迹象。因此这个涟漪刚一出现,林叶的瞳孔就骤然收缩,东方豪也瞬间屏住了呼吸,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那处水面上。
玄灵则是立刻从林叶肩头跃起,展开翅膀低空掠过河面,在泛起涟漪的地方反复盘旋探查 —— 它的翅膀带起的风搅动了雾气,让那片水面的动静看得更清楚了些,可水下依旧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玄灵盘旋至第三圈时,水面突然 “哗啦” 一声炸响,一道高约 3 米的水柱猛地从水中冲起,水花飞溅间,隐约能看到一条通体呈土黄色、带着深褐色花纹的怪异生物藏在其中,它的身体扁平如绸带,却比成年人的手臂还要粗,在水花中扭动时,体表还泛着一层滑腻的光泽。
更让人警惕的是,水柱外侧隐隐有数道蓝色的电弧缠绕着,像细小的蛇一般螺旋着向上游走,滋滋的电流声在夜风中格外清晰。
与此同时,焱星突然从林叶的脚边钻了出来,它的身体泛着淡淡的蓝光,尾巴尖还萦绕着一丝微弱的电流:“父亲,找到了!就是这东西在水下藏着,刚才我能感觉到它身上的能量波动,但费了很大劲才找到它。”
就在焱星向林叶汇报时,玄灵已经抓住了时机,翅膀一振便朝着水柱猛扑过去 —— 它的爪子泛着寒光,锋利程度能轻易撕开钢板,只见它精准地落在那怪异生物的背上,爪子狠狠嵌入对方的表皮,然后猛地发力,直接将那生物从水柱中拖了出来,重重摔在河岸的草地上。
“砰” 的一声闷响,草地上的霜粒都被震得跳了起来。众人这才看清,那根本就是一条变异蚂蟥 —— 体长足有 3 米多,宽度在 50 多厘米,土黄色的体表上布满了深褐色的环状花纹。
此刻这条变异蚂蝗虽然被玄灵狠狠的摔在地上,但它却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反而像眼镜蛇一般,身体有将近两米的部分高高抬了起来,头部微微晃动,似乎在打量着眼前的众人,滑腻的体表还在不断分泌着透明的黏液。
“父亲,这鬼东西表皮弹性极大!” 玄灵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同时向众人提醒,“我的爪子竟然抓不破它!大家都要小心应付啊!”
“我试试!” 玄灵的声音尚未落下,东方豪已经快步冲了上去。此刻的东方豪,周身瞬间亮起金色的光芒,同时纳米护甲从手腕处快速蔓延,覆盖了全身,连拳头都被厚重的合金包裹。只见他挥动着指虎,全身金光大盛,脚下的地面都被他踩出两个浅浅的坑,整个人如同一颗金色的炮弹,朝着变异蚂蟥猛冲过去。
东方豪势大力沉的一拳狠狠砸在了变异蚂蟥抬起的身体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对于这条变异蚂蝗来说,东方豪的攻击就如一阵吹过它体表的清风,未能有丝毫的停留,更没有对它造成丝毫的伤害。
就在众人吃惊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 变异蚂蟥的身体竟然像一根极具弹性的橡皮筋,在东方豪的拳头击中的瞬间,体表快速收缩,然后顺着他的胳膊快速转了一圈,再借着他拳头的力道,“嗖” 地一下再次落在了东方豪身后的地上,整套动作流畅丝滑,身上连一点攻击的痕迹都没留下,反倒是东方豪体表的纳米护甲上发出了滋滋的被腐蚀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