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子林歪倒下去之时,灵甲及时地将他扶住,劝道:“公子,言姑娘是在给你治疗,并不是要伤害你!
茹子林带着浓浓的敌意,怒视梓婋:“她会这么好心?我看她是要借机整我!”
梓婋将发簪交给笑尘,笑尘接过,自然而然地给她插回原处。梓婋冷笑道:“是啊,我就是要趁机整你!因为你刚才的戏太假了,太拙劣了,我作为观众,表达一下愤怒,不行吗?”
“你!”茹子林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苦肉计,会被梓婋轻易看穿。
梓婋继续开启嘲讽模式,疯狂输出:“朝廷看在茹大人和大公子的面子上,特赦你追随伪王的罪过,改为圈禁。楚王仁义,特许你今日出来送葬。怎么?想用自裁未遂博得同情?把圈禁之罪也免了?茹子林,你这脸皮是不是有点太厚了?我都怀疑你不是茹大人和公主的种,怕不是抱养的吧?”
茹子林的肾俞穴被梓婋一簪子重击,现在半身不遂,他想做点什么却使不上任何劲儿,何况还有一个笑尘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你,你放屁!”茹子林气急,“你这个泼妇,你以为你是谁,还不是依仗着楚王的权势在这里耀武扬威?一个靠着出卖色相,谋得权势的女人,路边的乞丐都比你高贵。”
“啪!”笑尘扬手就赏了茹子林一个嘴巴子,力道是一分都没收。巴掌声过后,茹子林一侧的脸迅速肿胀了起来,嘴角的血也止不住溢了出来。
“下次想好了再说话!”笑尘沉声警告道,“再让我听到你的污言秽语,到你身上的就不是巴掌了!”
灵甲护着茹子林,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马车停了下来,听到动静的陈泽撩开帘子探头进来:“怎么了?”
茹子林拿梓婋没办法,一下子就把火撒在了陈泽身上:“你明知故问?就一道帘子,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这个女人纵容手下打我,你耳朵聋了吗?”
梓婋睨着他,语气是劝,脸色却尽是威胁:“茹子林,你最好识相一点。人在什么环境,就要看得清什么环境。以你现在的情况,即便撞南墙,也改变不了任何。你的病,不会给你多少年的阳寿,好好得待在腾蛟别院和茹大人的牌位忏悔,才是你往后人生的重点。其他的心思,趁早歇一歇。”
茹子林顿时面色青青白白,在脸上青紫的映衬下,显得特别可怜。
陈泽到底不忍,但又不好明着维护他,就打圆场道:“好了,还有一点路就到了,大家都安静些,养养神。”说完也不想继续掺和,直接就退了出去。
车内的气氛一直很尴尬,且压抑。梓婋抱臂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笑尘像一只猎犬一样,一直冷眼盯着茹子林。灵甲则垂眸小媳妇一样半搂着茹子林,让他靠的舒服一点。小小的车厢,陷入了诡异的静寂中。大概半个时辰后,车子到了目的地,笑尘扶着梓婋先下车。灵甲搀扶着稍微缓过劲儿来的茹子林下车。管家赵琪见到他们这么快回来,十分奇怪,跑出来迎接,失去左臂的袖子在跑动中飘动着:“二公子,言姑娘,陈将军,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梓婋大拇指倒指茹子林:“他发病了,我带他回来吃药。你吩咐厨房,将他的药赶紧炖上,耽误了时间,他又得发疯。”
“言梓婋!”茹子林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没词反驳。
灵甲扶着他苦劝:“公子,公子,身子要紧!别生气。”
茹子林这才重新注意到灵甲一直流血的手,伤口深可见骨。茹子林顿时没了和梓婋一争高下的兴致,牵着灵甲的手就朝大门内走去。
赵琪单手朝梓婋行礼:“言姑娘,二公子的病?”自从梓婋能下床,茹子林的病又被她接手了。虽然相看两相厌,但是梓婋还是尽着医家的本分,尽心尽力地为茹子林看病。不为别的,就为了茹鉴的牺牲,梓婋也做不出不管茹子林死活的事来。
“没大事,他只要自己不作死,他且得活着。”梓婋对面前的赵琪和声宽慰道。咸宁一战,赵琪和笑尘他们一起冲杀,最后失去了左臂,不过最终还是幸运的,他保住了一条性命。所以对于赵琪,梓婋是敬重的。
步入碧潭院,小豆子冲上来抱住她的腿撒娇:“姐姐去哪里了?小豆子好无聊,三三哥哥和称称姐姐也不在。琴儿姐姐还不允许我去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