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序裴闻言,急忙抬起头,看向已经在龙椅上落座的残无悲。
他强撑起一抹假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谦卑而恭敬,然后卑躬屈膝地说道:“臣不敢,王上忧心臣的病情,已是臣的荣幸。”
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似乎是因为紧张或者身体的不适。
“臣今日刚刚从病榻上起身,听闻陛下宣臣入宫觐见,便立刻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莫序裴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仿佛想要证明自己对皇帝的忠诚和顺从。
残无悲坐在雕花木椅上,微微皱起眉头,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他的目光落在莫序裴身上,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忧心。
“孤听医师回禀说,爱卿这是心疾,不知是因何原由所致?可否与孤详细说说?”残无悲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但其中的关切之意却不容忽视。
莫序裴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回陛下,臣此前所经历的种种事情,陛下都知晓。”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似乎对自己的遭遇感到颇为无奈。
“且归家的这两年里,臣也屡屡遭受他人的陷害和排挤,这些事情让臣心力交瘁,久而久之,便落下了这心疾。”
残无悲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说道:“莫序裴,你我是生死之交。”他的语气虽然依旧温和,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莫序裴缓缓低下头去,心中思绪翻涌。浮雮对于他来说,既是好友也是敌人。
然而,他自己对于渊执的百姓而言,却是一位不可替代的良将,尽管在南召,他备受尊重,但那不过是虚伪面具下的表面功夫,实际上却隐藏着无尽的厌恶。
相比之下,渊执的百姓对他的尊重是毫无保留、真心实意的。
在南召,将军众多,每个百姓都有自己家乡的良将,但在渊执,百姓们却为他修缮了长生堂,每次他回朝时,必定会迎来人山人海的欢呼声和呐喊声。
若残无悲后宫的女人当真是安宁公主,那她父皇定会震怒。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不是玩笑话,更不是夸张。
残无悲看着他久久不语,似乎在暗之想着什么,让他不禁疑惑的问道:“爱卿为何不说话?”
莫序裴终于回过神来,他抬眼恭敬的看向男人,语气坚定地说道:“陛下,臣在想如今朝野安定,与南召也并未交恶,若是让他们寻到我们的错处,到时朝野动荡,定不会让百姓处于盛世安宁。”
残无悲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话,顿时冷下脸来,语气也不善道:“你想说什么?”
莫序裴掩嘴重重的咳了几声,声音沙哑的说道:“臣只是在为陛下分忧。”
残无悲气的站了起来,拿起手边的镇纸朝桌面重重一拍,大声说道:“你这是在为孤分忧吗?”
莫序裴毫不畏惧的盯着他,承安殿中的气氛霎时间冷了下来。
正当二人陷入剑拔弩张的气氛时,守在殿外的随从,在二人即将吵起来的那一刻,推开门跑了进来,及时打断了二人的话题:“王上,王后娘娘遣身边的长安来说,让您议事结束后,移驾到咸阳宫用午膳。”
残无悲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反问道:“她真的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