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孔长瑞又补了一刀。
“阮大人要是心疼这些老先生,不如捐点银子,给他们买点补品。”
“毕竟这么大年纪了,身体要紧。”
这话把阮元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带这些老人来是搞事的,现在倒好,还要他出钱给老人买补品。
可他要是不出,那就坐实了不关心老人的罪名,到时候名声彻底臭了。
“好,很好。”
阮元牙关紧咬,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给老先生们买药。”
说完,他猛地一甩袖袍,扭头便走,多待一息都怕自己会当场发作。
他那几个心腹也顾不得颜面,连忙低着头跟了上去。
直到走出一条街,阮元才倏然顿住脚步,阴着脸回头望去。
老人们依旧跪在原地,只是周遭已被士卒们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个抢着端茶倒水,那殷勤的模样,仿佛是在伺候亲爹。
“一群废物!”
阮元低声咒骂,胸口一阵发闷,自己布下的局,竟被对方用这种方式给破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大人,我们接下来……”一名心腹凑上前来,小心地探问道。
“回府,见陈严。”
阮元的声音冷的像冰。
“既然好说好商量没用,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陈严府中,书房内一片死寂。
“孔长瑞这一招,当真够狠。”
陈严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根本不与我们正面冲突,反倒将那群老家伙当菩萨一样供起来,搞得我们一身力气没处使。”
“如今满城都在戳我们的脊梁骨,骂我们拿老人家当筏子,简直无耻至极!”阮元坐在主位,一拳砸在桌案上,脸色铁青。
“陈贤弟,你素来多谋,现在说说,该怎么办!”
陈严猛地停住脚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对方不讲规矩,那我们又何必再当君子。”
“此话怎讲。”
“简单。”
陈严重新落座,身子前倾,声音压得极低:
“孔长瑞不是想当圣人么?我们就让他这圣人当不成。”
他扫了一眼门窗,确认四下无人,才一字一句地说道:
“派我们的人,换上大夏兵卒的衣服,去乡下那些村子里……烧杀劫掠。”
“专门抢那些刚分到田地的农户,抢完了就说是孔长瑞的命令。”
阮元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够毒。
“可是万一被识破了怎么办。”
“识破又如何?”
陈严冷笑。
“那些泥腿子能分辨出真假吗,他们只知道有大夏的兵抢了他们。”
“到时候民怨沸腾,看孔长瑞怎么收场。”
“而且我们可以同时在多个地方动手,让他们防不胜防。”
阮元越听越兴奋,这个计策比之前那个高明多了。
“好,就这么办。”
“我这就去安排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