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才在下会些医术,给公子诊治诊治如何?”
是个小大夫,应该没啥背景,那几个少年更放心了,就是成心来找她的麻烦,推推搡搡地将她带出了店,连刚买的几本书都掉到地上,被踩了几个大大的脚印。
即便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李闻溪也不是泥做的,她眼神一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浑身的气度陡然一变:“放肆!”
她到底也是做了一年官的,呆在林泳思身边,也学到了不少,这不怒自威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
那几个公子本就是普通商户家的孩子,没多大的胆子,见她通身的气度陡变,似是有些身份的,怂的就变成了他们。
为首的少年梗着脖子,色厉内荏道:“你、你吓唬谁呢!我们、我们可不怕你!”可那微微颤抖的嗓音,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李闻溪目光如炬,冷冷地扫视着他们:“我本不想与你们计较,可你们却得寸进尺。今日若不给个说法,休想轻易离开。”
那几个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露出慌乱的神情。其中一个较为机灵的,眼珠一转,扯了扯为首少年的衣袖,低声道:“大哥,要不咱们还是道个歉吧,这人看起来不好惹。”
为首少年犹豫了一下,心中虽不情愿,但也被李闻溪的气势所震慑,只得硬着头皮,不情不愿地说道:“是我们不对,撞了你还反骂你,对不起。”
李闻溪冷哼一声:“哼,把我的书捡起来。”
小少年唯唯诺诺地照办,一直不停地道歉。
“滚吧!”几个少年如获大赦,赶忙灰溜溜地逃走了。李闻溪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原本书店里还有另一波顾客在买书,他们挤在门口准备看热闹,没想到转眼这热闹没了,便也跟着离开了。
两拨人一前一后,距离不远,后面的公子哥说话并没想着避人,声音飘进了李闻溪的耳朵里。
“听说醉春楼新来了个清倌人,琴艺一绝,哥几个要不要去看看?”
“哦,商哥儿,你那小祖母刚没了,你就逛青楼?”
“滚蛋,她算我哪门子的祖母?我亲祖母早三十年前就没了。守的哪门子孝。”
“哎,听说你那小祖母,长得是花容月貌,当年还是清河县出了名的美人啊,你家祖父辞世后,便有人打过主意的,你们家藏着掖着不让她见人,说吧,到底是不是你们自己人有花花肠子?”
“你浑说什么,论辈份,那是我祖父正经聘进来的小祖母,哪怕祖父没了,也得我们家奉养她终老的,她老人家守了一辈子寡,岂容你等诋毁?”这位公子十分生气。
“切,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爹最是荤腥不忌,只要稍微长得齐整点,都想往床上拉,你自己说说,你爹房里的通房,满打满算有没有一百个?”
两人越说越激动,一个据理力争,一个百般嫌弃,没一会儿,就动起了手,当街打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