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的混战骤然停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所有人都盯着那些晶核、卡牌与尸体,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下一秒,卡师们才反应过来,纷纷停下手中动作,直扑晶核与卡牌。
然而,有两道身影比所有人都快。
一个是无支祁,他从海底闪出,身形如电,瞬间取走了一颗完整的晶核和数张泛着紫光的卡牌,随即化作一道青光跃进海内,不见踪迹。
不是无支祁不想拿走两颗,而是,什么东西都有一个度。
你可以贪,但你不能贪婪。
你取走两颗晶核,自然而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不如让另一个人取走另一颗,分担压力。
然而,一旁的芭莎看见无支祁跃入海里,眼神闪动,同样消失在水流之中,大家的注意力都停留在战利品上,根本没注意芭莎的消失。
另一道身影,是个戴着白色礼帽、穿着白色西装的少年,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战场边缘,他动作优雅却迅捷,指尖一挑,便卷走了剩下的那颗晶核。
“别让他们把东西抢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数道攻击朝着无支祁消失的方向与白衣少年落下。
可无支祁早已没了踪影,白衣少年则身形一晃,再原地留下了几只扑通扑通扇动翅膀的白鸽,自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另一边,避开了攻击。
奥丁想都没想,直接冲向了白衣少年,他早已察觉,这少年表面的气息有玄级九阶,但真正实力不过玄级一阶,比玄级九阶的无支祁好对付得多,是个聪明人都知道该选谁。
其他人见最强的奥丁冲向白衣少年,自知不是这位强者的对手,纷纷转向那些漂浮的卡牌与紫火魔煞的尸体。
毕竟,魔煞的尸身蕴含着精纯的魔气与紫火之力,不管是用作修炼,还是当做晋级材料,同样极其珍贵。
海面上再次陷入混乱,无数卡师前一秒还是共同对抗紫火魔煞的队友,现在却变成了手刃相向敌人。
这一次,争夺的不再是活物,而是紫火魔煞留下的“遗产”。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另一边,林羽澄与白云白的争斗已近白热化。
海面上水汽翻腾,乌金棍的青金色光芒与拂尘挥洒的白色粉末交织碰撞,每一次交手都激起数尺高的浪花,水珠在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小子,现在各方都在抢魔煞的战利品,你何必追着我不放?”白云白身法诡异如鬼魅,脚尖在浪尖一点,险之又险地躲开林羽澄势大力沉的一棍。
乌金棍砸在水面,激起的水柱如利剑般冲天而起,又被他袖风扫散。
“自然是有仇要报。”
林羽澄眼神冰冷,手中乌金棍如狂风骤雨般挥出,气势如涨潮的海浪层层叠加,逼得白云白连连后退,喊道:“今日便要清算旧账。”
“我与你素不相识,何来仇恨?”
白云白手中拂尘猛地甩出,雪白的丝绦瞬间缠绕住乌金棍,试图借力卸开攻势。
可林羽澄的力道远超他想象,棍身传来的反震之力让他气血翻涌,只觉口中一甜,一丝鲜血已顺着嘴角溢出,染红了白衣。
“不记得了吗?”
林羽澄手腕一翻,乌金棍上灵力暴涨,震得拂尘丝绦险些崩断。
“白轩、白荼,都是你的人吧?”
他自然不会忘记光明市秘境的遭遇,当时若非沸羊羊他们及时赶到,他与队友早已成了白阳派炼制邪术的祭品。
事后他特意找宇文烈打听,才知这二人皆是白阳派的人。
“白轩、白荼?”白云白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恍然,想来是这两人在外惹了祸,竟引来了如此难缠的仇家。
“还有蜀山秘境。”
林羽澄的声音更冷了几分,棍影如墙,将白云白的退路完全封锁,道:
“你暗中蛊惑血神教余孽,试图破坏喜哥突破玄级,当真以为没人知晓?”
“蜀山?”
白云白默念一声,尘封的记忆被唤醒。他上下打量着林羽澄,终于认出了对方,惊讶道:“你是那个时候,守在突破阵外的小子!”
“既然记起来了,那就受死吧。”林羽澄又是一棍挥出,乌金棍划破空气,带着撕裂耳膜的锐啸,直取白云白面门。
“好好好!”白云白被接连逼退,脸上终于露出恼羞成怒之色,道:
“不过几年不见,你这小子的实力竟精进如斯!真当我白阳派好欺负不成?”
“可恶,真给你脸了!”白云白怒喝一声,身形借乌金棍的反震之力猛地向后一退,拉开数丈距离。
他右手举过头顶,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怒道:“幡来!”
下一秒,一面漆黑如墨的布幡缓缓浮现在他手中。
那幡旗约莫丈许长,边缘破烂不堪,表面流淌着粘稠的黑气,幡面之上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人脸,似有万千冤魂在其中嘶吼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