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法则,是允许演化。\"沈秋云的银发被气流掀起,眼底的星芒比石壁更亮,\"当年你师父临终前说的那句话,你忘了?
'观星不是锁星,是看它如何从尘埃里长成太阳'。\"
短刀\"当啷\"落地。
赵无极后退两步,玄色道袍上洇出暗红——刚才那击,沈秋云的拐杖尖刺破了他的左肩。
他盯着石壁上逐渐稳定的星轨,喉结动了动:\"所以当年沈大哥带着星盘离开,不是背叛......\"
\"是去寻找另一种可能。\"沈秋云弯腰捡起短刀,刀鞘上的七叶一枝花刻纹与手札里的干花瓣重叠,\"就像这株草,干枯十年还能发芽。\"
星图墙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
沈星河手中的星盘自动浮起,与石壁主星位置严丝合缝嵌在一起。
黑雾像被抽干的潮水,顺着星轨裂痕退去,归墟之门的嗡鸣逐渐消散。
林夏缓缓站起,指尖抚过自己湿润的眼角——她竟在不知不觉中落了泪。
\"结束了?\"陆明轩关闭投影仪,时空徽章的蜂鸣转为平稳的轻响。
\"没有。\"沈星河望着重新归于平静的星图墙,星盘嵌入的位置渗出淡金色纹路,像某种未写完的诗,\"它只是暂时休眠了。\"
林夏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这次她的掌心不再冰凉,温度透过皮肤渗进他血管:\"刚才闭眼时......我又看见那点星光了。\"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很小,很弱,但在动,像颗刚学会飞的萤火虫。\"
溶洞外传来挖掘机的轰鸣。
沈星河抬头,透过洞口能看见施工队的红色安全帽在暮色里晃动——那是三峡大坝的建设工地。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有条未读短信,发件人显示\"方工\",内容只有一个坐标。
\"该走了。\"沈秋云将短刀递还给赵无极,刀鞘上的七叶一枝花在暮色里泛着嫩绿,\"有些答案,要去更亮的地方找。\"
赵无极接过刀,指腹轻轻抚过刀鞘刻纹。
他抬头时,眼底的锋芒已化作某种释然:\"我想......去看看你说的,另一种可能。\"
林夏的指尖仍抵着沈星河后腰。
他们走出溶洞时,晚风卷着江水的湿气扑面而来。
沈星河望着远处工地的灯火,突然想起前世破产时,在长江边遇见的老工程师方明哲——那个总说\"大坝不是水泥堆,是给未来的信\"的倔老头。
手机在掌心震动,第二条短信进来:\"明早八点,导流明渠见。\"
他低头看向林夏,她眼中的星光还在闪烁,像颗未拆封的星图。
归墟的秘密,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