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拿起采血笔的手在抖,他便握住她的手腕,\"别怕,我疼过更狠的。\"
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荧光血珠涌出来,在紫外光里凝成一个微型星盘。
沈星河盯着那滴血,想起1998年秋夜,他蹲在医院走廊,看着父亲被推进手术室时也是这样——心脏跳得像要撞破肋骨,却必须保持冷静。
\"注入核心。\"张牧云的声音发哑。
林夏用毛细吸管接住血珠,轻轻滴在青铜星盘的中心凹槽里。
星盘突然发出蜂鸣,纹路开始流动,像有液态的银河在铜面上奔涌。
沈星河感觉有根冰针戳进太阳穴,眼前闪过碎片:甲骨文在羊皮卷上生长,青铜鼎里的星图升上天空,一个穿麻布衣的老人对他笑:\"等的就是你。\"
\"轨迹变了!\"林夏扑到投影仪前。
墙上的星图不再是归墟的残篇,而是一条从未见过的银线,\"这是......密钥?\"
实验室的顶灯骤然熄灭。
黑暗中,沈星河闻到一缕沉水香。
那是赵无极常用的熏香,带着点陈腐的药味。
等应急灯亮起时,老人正站在实验台对面,手里捏着颗拇指大的钻石——表面刻满歪扭的星图,在应急灯下泛着邪性的红光。
\"你以为自己在掌控古文明?\"赵无极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不,你只是它的工具。\"他抬手,假星辰的红光扫过星盘,\"等你把错误的密钥交出去......\"
\"工具?\"沈星河笑了。
他的指尖按在星盘的启动键上,掌心的荧光突然暴涨,\"不,我是它的继承者。\"
按下的瞬间,整个实验室被白光笼罩。
沈星河听见林夏的尖叫被白光揉碎,张牧云的仪器发出最后的蜂鸣,赵无极的冷笑被撕成碎片。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抽离——不是痛,是释然,像终于卸下了压在肩上二十五年的冰坨。
光退得比来时更快。
沈星河低头,掌心的星图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他从未见过的符号:像蛇,像dNA双螺旋,又像星盘的中心纹路。
林夏的手搭在他肩上,她的呼吸扫过他后颈:\"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
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起。
张牧云扑向窗边,指着天空:\"看!东南方有强光!\"
沈星河顺着他的手指望去。
夜色里,东南方的天空泛着诡异的红,像有人在云层后点了把火。
那光很熟悉——和赵无极手里的假星辰,是同一种颜色。
林夏的手指攥紧他的衣袖:\"是......\"
\"假星辰启动了。\"沈星河轻声说。
他摸出西装内袋的全家福,照片里母亲的笑在月光下泛着暖黄,\"但他不知道......\"他低头看着掌心的新符号,嘴角扬起,\"我给的密钥,也是假的。\"
实验室的电话突然响起。
铃声在寂静里显得格外刺耳。
沈星河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显示\"西安\"。
他接起,那边传来个沙哑的男声:\"沈先生,您要找的'观星派'分坛,在兵马俑三号坑......\"
窗外的红光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