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找了几个经常卖货给回春堂的人。
亲眼看见江思月去收的。
还说是做耗子药用。
宋颖儿给了他们几个钱,让他们先别露面。
只等着江思月矢口否认的时候,再让他们站出来指证。
“早知道今天会有人在茶饮铺里出事。
就让那几个出来作证了。
到时候姓江的有口难辩,这事儿就坐死了!”
她咕哝着。
可是有钱难买早知道。
她终究是错过了最佳时机。
而且那出事的也被证明跟奶茶没有太大关系。
宋颖儿估摸着三天后江思月就是要跟大家说毒树薯的事儿。
到时候可得找个机会再溜出来。
让那几个人当众指证江思月。
只要证明亲眼看见过江思月收毒树薯。
她的茶饮铺子就开不下去了。
宋颖儿如此这般想着。
天色渐晚。
再不走就搭不上回十里村的牛车了。
她满心的不情愿。
要是宋家没倒。
她这会儿打死也不愿再回杨家那个磨人窟了!
想想宋家老宅是因为她才落得被钱庄收走的下场。
宋颖儿一脸落寞。
总算有点后悔的情绪了。
但是很快她就说服了自己。
“等杨子玉考上状元得了官身,她就是正经的官家娘子了。
到时候有钱可以买丫鬟下人。
也可以报仇把钟家的和江家的都搞掉!
现在吃这些苦,也值得了!”
她给自己打着气。
想想杨婆子可能会几天不给她饭吃。
于是掏空了荷包里所有的钱,买了十三几个烧饼。
先数出十个,用粗布包严实了。
塞进腰里。
她现在比出嫁的时候瘦了一大圈。
身上的粗布衣裳是用杨婆子穿剩的衣服改的。
宽宽大大。
腰里塞十个烧饼,根本看不出来。
确认已经藏好了。
才拿着剩下的三个,花了两个铜钱,坐上回村的牛车。
到杨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村里亮起星星点点的烛火。
可杨家三间主屋都是黑的。
只有杨子玉用来做书房的侧屋亮着微弱的灯。
杨家现在穷的。
连灯油都快买不起了。
“天杀的贱蹄子,你又上哪浪去啦!”
阴影里冷不丁传来一声暴喝,把宋颖儿吓了一个哆嗦。
杨婆子手里拿了一根藤条,劈头盖脸的就要打下来:
“叫你在家做饭。
回来就不见人!
水也不烧,相公也不伺候!
我要你这样的儿媳妇有什么用!
明天就让子玉把你休了去!”
若在以往,宋颖儿就算不抢过藤条打回来。
也会满村子乱跑,叫嚷杨婆子打杀人了。
可如今她已经不受杨子玉待见。
不会出来护着她了。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娘,家里没吃的了。
我是去镇上买吃的。
可是又没钱坐牛车,这才回来晚了的。”
她忍着痛把手里纸包的三个烧饼递过去。
杨婆子闻到烧饼的香气,这才放下藤条,接了过去。
“你不是很有钱吗?
怎么坐车的两文都凑不出来了。”
杨婆子已经几个月没吃过白面饼。
拿到烧饼就迫不及待的掰了一块塞嘴里。
宋颖儿看着她的吃相撇了撇嘴。
“我那嫁妆都给玉郎托关系用光了,说了你们还不信!”
杨婆子瞅着没人的时候去她屋里翻过好几趟。
都没找见。
此时见她说的这么惨,也就信了几分。
“行了!
以后要干什么的时候说一声,没得耽误了子玉用饭!”
她恶狠狠的说。
宋颖儿赶紧点头:
“哎,知道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