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大家焦灼应对的都是天花之事。
据说发病的这两个妇人家里已经又发现了四个感染者。
而且她们两个是给修路的流民做饭的。
接触的人很多。
那批修路的流民中间也出现了感染者。
感染者的接触者都要隔离。
修了一半的路被迫停工。
高县令正因为这个事儿焦头烂额。
江思月却着了魔一般非要找什么病牛!
她觉得这件事肯定不简单。
联想到第一次见江思月时,她正用烂橘子炼药治花柳病。
难不成这天花痘疮,还能用病牛治?
本来她只是随意一猜。
没想到江思月却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有一种牛患的天花,叫牛痘。
症状比人天花轻很多。
但是引起牛痘的病毒跟人类天花很像。
要是用牛痘给人做免疫,能起到预防的作用。”
文清听得一愣一愣的。
什么病毒什么免疫的。
她似懂非懂。
江思月于是只得跟她好好解释。
“就是把牛痘的痘痂给人吸进去,或者划破皮肤感染一下。
人会有轻微的症状,类似得过一场痘疮。
但是症状会轻微的多。
好了以后再接触天花病人,就不会被传染!”
文清一拍脑袋:
“这个办法。
我好像在我爹的医书里看到过。
不过用的是患病较轻的人的痘痂。
但是这个办法时灵时不灵。
有的人用了以后的确症状轻微,很快扛过去了。
但也有些人反而得了重症,不治身亡。
因此这种办法很快就被叫停了。”
江思月点点头。
她的确是在书上读到过,中国古代有些医生用这种法子应对天花。
但是每个人的免疫力不一样。
患病的症状也不一样。
还是容易出危险。
“所以最好找牛的来试一试。”
她给还在隔离的文清递了一碗清热解毒的汤药。
“你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被感染了。
要是我找到了合适的病牛。
接下来的事还要依靠你呢!”
说着就戴好面巾,转身走了。
她接下来要去跟高县令借人,往各镇上的兽医那走访一下。
看看有没有患牛痘的病牛来看诊。
顺便也要去县里的牲口市场,让那些倒卖牛马的牙人也帮着留意一下。
看有没有符合要求的病牛。
江思月忙的不亦乐乎。
宋颖儿这边却气的够呛。
指着一个垂头耷眼的粗壮汉子,骂道:
“没用的刘老二。
你婆娘都死了好几天了,你也没能耐给讨个公道回来!
不想要补偿银子啦?
我可告诉你。
那千金堂的东家家财万贯,你婆娘一条人命能要不少银子呢!”
说着指了指刘老二背后院子里烧火的小孩。
“别的不说,给你这小儿子讨个媳妇儿肯定绰绰有余了。
还能让你们爷俩以后都过的舒坦点儿!”
刘老二吸着旱烟袋:
“要不还是算了!
县太爷和捕头这段日子都在忙别的事,我去了也找不着人。
而且我和三小只想过消停日子。
不想惹事了。”
宋颖儿恨铁不成钢:
“刘老二你可真是个软骨头!
找不着人你就闹啊!
她们开医堂的最在乎名声。
你闹一闹她肯定会害怕。
而且别忘了你还有把柄落在我手里呢。
这件事要是不办明白了。
我就去县衙把我知道的都告诉县令去!”
刘老二抽着旱烟,一脸的苦相。
他怎么就脑袋一抽,听了这个女人的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