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蘩点头:“对啊,我们从小学,到高中,甚至是大学,语文课本里面有很多传承很多年的诗词歌赋,懂得恋爱的时候,才明白《氓》给我们说的是什么,考大学考公务员就明白《范进中举》说的是啥,工作了,能看懂周围人的表情动作了,就读懂了《孔乙己》,谈婚论嫁的时候,也就读懂了《孔雀东南飞》。”
庆来笑着说:“这就是教育的即时性跟延时性,小时候,提前给你灌输这些思想,等到你有了一定的阅历,有了一定的思想,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之时,就会在心中恍然,很快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也就到了这个时候,那些曾经学过的文章,还有教授我们读书的老师,才真正意义上完成了他们教育的义务。”
顾亦安跟着说道:“我明白了,这就是现实跟过去所学进行了重合。”
陈蘩非常感慨的说:“人不能同时拥有青春,还有对青春的感悟,等到你能够感悟到青春的意义时候,其实你已经距离你的青春很遥远。”
顾亦安哈哈的笑:“那是当然了,没有阅历怎么能够明白你曾经拥有的多么珍贵呢?都说要珍惜当下,珍惜拥有,真正能做到的有几个?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所拥有的很珍贵?等你是去的时候才能明白。”
这句话是顾亦安在痛失所爱的时候明白的,一直到今天,跟陈蘩还有庆来在这里说出来,顾亦安感觉他已经彻底的把过去放下了,放下很容易,但是放下又不容易,想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说服自己放弃心中的执念,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这一路上,三个人聊的很高兴,一直到庆来把车子开到了那家私立医院的大门口,庆来的表情才慢慢的凝重起来。
陈蘩见了,就问他:“二哥,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不想来看大哥吗?”
庆来摇头:“也不是不想来看大哥,我就是觉得大哥这个人,太自私,我对他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他竟然任由王卫红欺辱你,爷爷不在之后,他把咱们来看做是他的累赘,高三开学之前,他跟我谈过,说考大学这事太虚无缥缈,倒不如跟村里的人一起去外面打工。”
陈蘩不在意的说:“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就看到眼皮底下一点事,他能在这里给自己找个工作,养活自己,就挺不错了。”
庆来苦笑:“蘩蘩啊,你对大哥的要求怎么这么低呢?”
陈蘩摇头:“二哥,不是我对他要求低,是他的能力决定了他不会有什么大出息,姥爷当初让他接手诊所,中医方面教的其实不是很多,姥爷主要是教他打针配药,头疼脑热啊,感冒发烧啊,去诊所里面买点药,或者是输点液,做好了一年也能挣不少。”
可惜陈庆贤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腹内空空,总想着挣大钱,结果就是被王卫红给坑的家都回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