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风恍然点头,“长宁殷氏?还真是一个庞然大物啊。”
他手指敲打茶桌,眼眸深邃,脑海中浮现程傲死前说的“殷...殷...殷。”
一开始他下意识想到前世女人撒娇的“嘤嘤嘤”,但半秒不到他就丢掉了这种离谱想法。
程傲死前说的,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信息,大概率是某个人的名字。
而这个人,很可能与幕后养猪人有关。
所以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姓氏。
殷、应、音或尹,都有可能。
却不想回来这么一问,问出了一个惊天大家族。
长宁殷氏,兖州第一世家,家主是兖州节度使。
何为节度使?
即掌管一州兵权,是一州的最高军政官员。
兖州在北,与北方狼族疆域毗邻。
这些年狼族常年寇边,就是兖州大军将狼族挡在兖州城墙之外的。
兖州常驻三十万大军,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精兵,是从血与火中厮杀出来的,说一句如狼似虎毫不为过。
而这支军队,就是殷硕阳一手打造出来的。
“难怪昨日金刀门会出现军中锐士。”
如今想来,他的一切疑问都得到答案了。
虽然没有半点证据,但他有很大把握,殷家就是那个隐藏了六十年的养猪人。
“怎么了?看你脸色凝重,想到什么了?”
沈天鸣在一旁问道。
沈临风叹了口气,将自已知道的和猜测全部说了一遍。
沈天鸣脸色大变,蹭的一下拍案而起,“不可能!怎么可能是殷家?”
他满脸不相信,在大堂来回走动。
“殷硕阳镇守兖州八十多年,征战一生,劳苦功高,兖州能有这么多年的太平,全靠他领兵有方。”
“况且殷家家规严格,殷硕阳更是以军法治家,从不允许家族子弟在外为非作歹。”
“连在外调戏良家妇女的殷家子弟,都会被扔到军中磨炼,打掉一切纨绔之风,殷家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再说了,殷家在幕后谋划这一切,能得到什么好处?”
沈天鸣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殷家做这些的动机。
凡事都有目的,有利益才会去做。
而殷家已经是兖州第一世家,在幕后策划玉美人案对殷家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你能确定自已的猜测吗?有证据吗?”
沈临风看着沈天鸣,眼神直勾勾的。
沈临风摊了摊手,无所谓道:“我只是把知道的和推测出来的猜想告诉你,信不信由你决定,毕竟这件事说到底和我没有关系。”
“我不想知道殷家为什么要策划玉美人案?也不想去探究。”
“那些江湖人死了就死了,因为自已的贪心而死,他们死的不冤。”
“你这就想撂挑子不干了?”
沈天鸣皱眉,“别忘了玉美人可还在你手里呢,你觉得自已能抽身而退?”
沈临风轻笑,“我把它交出去不就好了。”
“无论殷家有什么目的,只要玉美人不在我手里,那一切就和我没关系。”
他起身走向门外,忽然停下脚步,偏头道:“千户大人,有一句话我想送给你,这件事水太深,我觉得你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