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沧城的事很快传遍整个兖州,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
初时,谁都不信殷硕阳和殷家会做出这种事,但随着证据揭露,众人不信也得信了。
过去六十年,因玉美人之乱而惨死的武者数不胜数。
谁没有几个亲戚?谁没有三姑六姨?
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自然要为死去的人讨回公道。
一时之间,殷家的名声在兖州跌入谷底,人人喊打。
兖州,长宁郡,殷氏庄园。
殷硕阳坐在书房之中,手持一本兵书,目不转睛的看着。
在他身前还有一个中年人,面容和殷硕阳有八分相似,名为殷万泽,是殷家四长老,也是殷硕阳第九个儿子。
殷硕阳今年175岁,生有四十多个儿子,但只有两个突破真罡境,得享两百年寿元。
殷万泽之前的八个儿子,或死在战场上,或死在江湖,或寿元耗尽老死。
“父亲,如今玉美人的真相被天魔宗揭开,我殷家颜面扫地,威严荡然无存,各方宗门和世家都让我们给他们一个交代。”
“族中长老都想知道,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殷硕阳翻看兵书,面不改色道:“我殷家行事,不需要给任何人交代,兖州江湖奈何不了我殷家。”
“就让他们继续跳吧,之后找一批跳得最欢的拉出来宰了,兖州还是那个兖州,乱不了!”
“是,父亲!”
殷万泽拱手行礼,态度尊敬。
这就是殷硕阳,殷家家主的含金量。
只要他还活着,殷家就稳如泰山,各方势力只敢打嘴炮,谁也不敢对殷家出手。
殷家可不是六十多年前的叶家,殷硕阳是兖州节度使,杀他等同于造反。
更别说殷家还有大军在手,军中高手如云。
兖州任何宗门和世家对上武者大军,只会被踏成肉泥,烟消云散。
殷万泽离开之后,殷硕阳继续翻看兵书。
忽然,他冷冷开口,“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呼!
一缕微风吹拂而过,书桌上的油灯火焰闪动,一个身形壮硕的人影凭空出现在书房之中。
身穿文武袖,腰跨长刀,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之中,不见真容。
“原来是沈兄,你我二人已经许久未见了吧?”
殷万泽看向面前之人,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来人淡淡道:“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十七年六个月零九天。”
殷硕阳点头,“沈兄的记性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不知今夜前来,所为何事啊?”
来人没有说话,殷硕阳倒了一杯茶,屈指一弹。
茶杯携带呼啸之声,激射而出。
那人食指拇指一抓,将茶杯捏在指间,杯中茶水平稳,半滴也未洒出。
“看来也是为了玉美人一事而来。”
殷硕阳起身,背负双手走到窗边,看向天空明月。
他用后背对着男人,丝毫不设防,好像根本不怕男人偷袭他。
男人平静问道:“你炮制玉美人,引得各宗门和世家自相残杀,究竟有何目的?”
“可是想一家独大,亦或是已心生反意?”
男人腰间宝刀出鞘两寸,一抹寒光掠过殷硕阳的眼眸。
“休要在此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