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将府中事务安排得妥帖周到,盛宴的每一处细节都透着用心:“这第一杯,敬伊索尔德,也敬我们每一个人。”
荀念也坐在桌子上,伊索尔德玩笑的给她的杯子里倒了一点点果酒,轻声叮嘱她适可而止。
酒过三巡,宴席间,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烛光将每个人的脸庞映得明亮而温暖。
正当伊索尔德举杯与同伴相庆之时,一名侍从快步走近,在沈聿耳边低声禀报:“少爷,府外聚集了一群人,说想要见您。”
伊索尔德笑意未减,只指尖微微一顿,酒杯轻搁于桌。
那一瞬,琉璃酒杯轻叩桌案发出清脆声响,她眼底暖意倏然褪去,一层冷冽的审度覆上眸光,宛若利刃出鞘前那道凛冽的寒光。
这里毕竟是沈家,这些事情应该由沈聿做主。
“允许一个人进来。”沈聿声音平静,却自带威严。
片刻后,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被引了进来。
他局促地站在华美的大厅中,手指紧张地绞着破旧的衣角,目光不敢直视座上众人。
这个人很熟悉,他白日里还是佣兵小队的先锋,现在却在薪火小队所有人的注视下有些无所适从。
“我们……”他声音发颤,几乎难以成言,“野外的异种越来越凶险……我们实在没有活路了。求审判官大人开恩……赏我们一条生路。”
他话语委婉,估计慕枫都听不懂话里的言外之意,他字字卑微,却藏不住那份小心翼翼的试探。
七十万贡献点的悬赏太过诱人,足以让这些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人鋌而走险,试图以道德相挟,或以悲情相求,盼着沈聿是一掷千金的善人,或是心软念旧的主宰。
伊索尔德轻轻挑眉,唇角仍勾着一丝未褪的浅笑,眼中却已凝起霜色。
“哦?”她声音不高,却十分清晰,“是你们未做足准备便贸然深入险境,我们只不过是恰巧路过,出手相救,这已是你们焚香祷告也求不来的运气。”
她没有再说下去,可字字如刃,寸寸封喉。
沈聿并未抬眼,只略一摆手。
“送客。”